鎮界玉璽漸漸變小,夔紋玉環越來越大,二者越靠越近,正方的玉璽終於完全嵌入渾圓的玉環之中。
一陣強光顯現,如同鏡面反射的日光一般,在場三人本能的閉上眼睛。
這閉眼到睜眼只不過一息,但當三人睜開眼睛之後,原本的玉璽和玉環都不見了。
他們面前赫然是一面鏡子。
最詫異的不是鏡子,而是他們都不再頂著一張兔子臉了。
肖明樓與蔣易棠之間早有默契,見到各自本來的面目之後,並沒有什麼驚奇,但見到原本白嫩一團的茶白,變成了一雞皮鶴髮的老人,兩人自難忍住詫異之色。
這般年紀,又擅卜卦,按理自己不會不知道才對,可自己對這人竟沒有半點印象。
蔣易棠雙眼一眯,心中盤算不停。
茶白卻似乎對他們的打量一無所覺,他正端肅的審視著眼前的鏡子。
肖明樓看蔣易棠的神色,就知道這人肚裡的主意。會卜卦的,多半與那神秘的占星樓脫不開干係,對於占星樓自然是籠絡為上。
“這位道友,有禮!吾乃……”
“放著我來!”肖明樓還沒說完,便被人打斷。
接著只見一團白光從鏡中竄出,一下子就壓在了肖明樓身上。
白光只有一團神魂,而肖明樓也是。
偶爾放出的神識,不小心觸碰到旁人的,都會不自在,更何況是這般直截了當的相接。
那後來的白光先彈了起來:“啊啊啊,登徒子!”
肖明樓見白光站定,又聽到是個女聲,向來憐香惜玉的他想要上前陪個不是,結果就看到任自如轉過身來的黑炭臉。
道歉的話一下子就嚥了下去,一聲“醜八怪”直截了當。
蔣易棠眉頭一跳,心道大事不好,這肖明樓也太分不清輕重緩急。
果然,任自如雖然長得醜,可嘴皮子最是利落,聽肖明樓這麼譏諷,怎麼能壓得下。
一連串不帶髒字的問候從她嘴中噴薄而出,將肖明樓罵的毫無還口之力,便是蔣易棠想要幫忙,都無從下口……
“夠了。”鏡中又一團白光竄了出來,正是之前棲身在夔紋玉環中的陶紫。
茶白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手,難怪總覺得那丁襄有些熟悉,原來是她。
“事態緊急,罵人的力氣且留到以後吧。”
“陶真人!”蔣易棠拱手致意。
任自如忍不住一澀,原來這個將自己帶出地下洞穴的不是男人,而是玉蘭花下的那個貌美女修。
那人稱呼她為“真人”,說明她已經結丹了。
“你們認識?”被任自如罵的灰頭土臉的肖明樓問道。
陶紫卻沒有回答,反而到:“帶上這鏡子,我們去外面看看。”
說完,她對茶白使了個眼色,率先走出了帳子。
沒想到茶白竟是小魚。
而剛消停的任自如和肖明樓又打了起來,因為他們都想搬鏡子。
可最後,以誰也不搬不動而告終。
陶紫掀開帳子,驚得不能動彈。
隨後跟來的蔣易棠和梁慕予也張大嘴巴,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