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夫大典圓滿結束,但大典之後,還有節目和宴飲。
樓兒不耐煩應付這等場合,拉著蔣易棠就要離開。蔣易棠有些無奈,只能給了身後不遠處的茶白一個眼色。
茶白點點頭,又垂下頭,隨即也消失不見。
立夫大典自然不可能選擇黃昏,但樓兒拉著蔣易棠消磨了一日後,也已經是滿月東昇。
兩人跳上一處房頂,琉璃瓦映襯著月光,反射出淺淡的光芒。
蔣易棠索性雙手交叉,枕在瓦上。
聽著簌簌的風聲,蔣易棠忽然問道:“為何宮中種滿黃櫨?”
現下正值初秋,黃櫨圓潤火紅的葉子,即便是夜晚,也與別的草木不同。
樓兒順勢倚在蔣易棠身上:“因為……母親喜歡啊!”
蔣易棠眼神微動:“這個黃櫨樹,同那個櫨……有何關聯?”
樓兒坐了起來:“當然有關係。黃櫨是我母親喜歡的樹,櫨也是我母親喜歡的人。只不過,都是過往了。”
“那為何……櫨沒有……”
“哼,沒有進入我母親的後宮,反而成了一名侍衛麼?”樓兒淡淡道:“因為,他恃寵而驕,想要獨寵!留他做侍衛,官職還不低,已經是便宜他了!”
蔣易棠心中一緊,麵皮也瞬間繃緊了,自己這樣算不算恃寵而驕?
呵,怕是隻有更甚吧。
可聽樓兒的語氣,她似乎很不喜歡這種“恃寵而驕”。
“有些涼了,我們回吧。”樓兒沒有覺察到蔣易棠的一番變化。
蔣易棠深吸一口氣,抬頭,不知道是不是看黃櫨看多了,覺得這圓月也有些紅。
……
月亮越升越高,酒宴還沒有結束。
兔族族長已經喝的滿臉通紅,說話都大了舌頭。但有王夫護著,王夫又有女王護著,誰也不敢取笑這兔族族長的醜態。
女王興致高昂的乾了杯中酒,正要起身離開,忽見有人來報。
“陛下!大事不好!”一頭剛剛化形的小黑熊雙膝跪地。
女王眉頭一皺,這大喜的日子,誰敢說不好!
藉著酒意,她揮揮手,就要處置這小黑熊。
小黑熊是個衷心的,左右胳膊都被人拉住,可他似乎不知道等待著自己的即將是殞命,反而大叫道:“陛下,真的大事不好!韶光最南的矛裡部,出現瘟疫,部中數萬子民染疾,多已喪命。”
哐當,有人驚掉了手中的酒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