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掌門聽劉生旺講述著之前的經過,越聽心越驚。
讓眾人活命的確實是防禦陣不假,卻不是之前他猜測的被偷偷帶進去的陣盤。
佈陣之人,竟然是修為最低的陶紫。
陶紫臉色略恢復一些,她接過劉生旺的話頭:“是劉師叔謬讚了,只不過是湊巧罷了。”
那個陣法叫做九虛天衍陣,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必死之局,因一變而得生機。
這陣法是樓皓月的傳承,陶紫金丹後,方略有體悟。
九虛天衍陣共有七七四十九種變化,本身是虛虛實實,叫人難以捉摸,而防禦的能力原本只是其次,可對於只掌握了九種變化的陶紫,最看重的卻這陣法的防禦之效。
眾人驚歎,衝與道君忽然道:“你還是偷偷帶進去了東西,若不然如何佈陣?”
“包括我在內的九個人,都是陣法的組成部分,若說我帶進去了什麼東西,那恐怕就是我的腦子了吧。”
陶紫微微一笑:“衝與師伯若是不知,自可詢問其他師兄師叔,我到底有沒有違反考測規則。”
“嗤,果然慣於胡扯,小小年紀,有了點成就,就開始妄自尊大!爆炸需要多久?佈陣又需要多久?那爆炸還能等著你佈陣?所以,若這陣法當真是你佈下的,只能是你提前得知了!”
衝與面色一厲:“說!你為何要炸燬丹室,你這個居心叵測的、處心積慮的敗類!”衝與繼續轉向劉掌門:“劉宗義,你這掌門怎麼當的?這等謀害同門之人,該當何罪?”
“張狗蛋!你再說一句!”晟和大怒:“別以為你是狗,就可以亂咬!倒打一耙,還不如狗!”
“嗯?你……找死!”衝與道君威壓外放,陶紫和司逸頓時如泰山壓頂,晟和將陶紫和司逸護在身後,咬著牙,站的筆直。
劉宗義上前:“哎喲,張師祖,畢師叔,你們這是何必啊!有話好好說。”
合虛宗內,但凡有些資歷的人都知道,整個宗門有“九不能惹”。
一不能惹崎光道君的劍,二不能惹愷達道君的醜,三不能惹果六大王的碗,拋卻中間不提,最後九不能的是惹衝與道君的名。
衝與道君入道前的俗世全名,叫做張狗蛋。聽聞,他第一次結丹失敗,就是因為這個名字太……俗氣,而成了心魔,到後來,他終於結丹,竟然對自己的師尊提了個要求,這道號要自己擬。
一時間被合虛宗傳做笑談。
今日,晟和明知衝與的痛處,卻打人先打臉,罵人專揭短,可他錯了麼?
若論對錯,是不是衝與道君“汙衊”在先?
明明是受害者,明明是救了人,竟然反被倒打一耙,換誰,誰能放任自己的徒弟遭受這般冤屈?
陶紫旁邊的一個女修,尚有些艱難的站了起來:“眾位師叔,師兄,劉掌門。我是守靜,也是這次參加七品丹師考測的人之一,幸蒙寧心師妹所救,守靜才能站在這裡,和你們說話。”
她平時極少主動開口,甚至給人感覺有些木訥,可她這時,卻侃侃而談:“今晚的天,是有些黑,可是我們的心不能黑,我們的眼也不盲。是誰救了我們,我們還分辨的出。”
其實,守靜真人的內心很是複雜,因為陶紫是她曾經中意的徒弟。自己修煉百年,不過從金丹初期到了金丹後期,可陶紫呢?竟然已經是金丹初期了。
可即便如此,陶紫都救了自己,這一點,必須要分說清楚。
聽她所言,劉生旺連忙道:“是!守靜所言極是!”
有他二人帶頭,其餘六名生還的修士也連忙應和。
衝與道君有些不甘心的收起了威壓,陶紫對那八人點一點頭,接著對沖與道君道:“衝與道君不懂煉丹,自然也不知道我等的心思,發現地火有異,可能即將爆炸的,不止我一個,而是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