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的日暮,餘溫尚在。
褚琰盯著陶紫:“你說這……野草……有毒?”
話音剛落,褚琰“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看到陶紫回來,衛天翊和趙靖安停下爭鬥,恰好看到這一幕。
陶紫眼波掃向兩人:“怎麼?打的可還痛快?腳下的青草是不是異常柔軟啊?翻土翻的還盡興?”
衛天翊和趙靖安對視一眼,又氣哼哼的別過臉去。
陶紫輕輕道:“還打麼?”
“不打了,師姐,是這小子擅闖,我帶花球來給師姐請安,就遇到這個鬼鬼祟祟,想要偷窺的小子!”
趙靖安梗起了脖子,脹紅了臉:“你血口噴人,你才偷窺呢!知道我是誰麼?我至於偷窺?”
“我管你是誰,偷窺我師姐的洞府就是該打!”
“我……我就是看陶師姐不在,又不想白跑一趟,才忍不住想看看陶師姐的洞府……”
“真不要臉,這是我師姐,你是哪裡來的?”
“我……師兄,我……”
趙靖安詞窮,想要求助自己師兄,結果就看到自己師兄倒在地上,臉色已經泛青。
他唯唯道:“陶師姐,快救救我師兄吧,我……再也不偷看了……”
陶紫搖搖頭,若不是自己灑下的種子只不過是為了肥土,這兩個小的,真該好好教訓一頓!
兩個築基中期的鬥法,可不正將這不小的一塊兒地皮掀翻?
這靈草不過一階,褚琰倒下,只是暫時被麻痺了,便是不用解藥,作為金丹真人的他,最多不過多一刻,自己便可醒來。
可做戲做全套,陶紫迅速封住褚琰幾處穴道,又喂下一粒解毒丹,褚琰面色由青轉紅。
趙靖安放下心來,卻不太高興的道:“陶師姐,你變了。你以前對我對師兄都不是這樣的。”
陶紫哭笑不得,說的和自己變心一樣。
她開啟洞府禁制,吩咐道:“都進來吧,今日師姐請客。天翊幫著阿靖把褚師兄也扶進來吧。”
茅草屋中,燭火點燃,陶紫將黑椒獸排配靈米飯同其他幾樣鐵板靈蔬端了出來。
燭光柔和,醒來的褚琰看著她將眾人碗筷擺好,又取出兩罈子果酒,神色微動。
趙靖安吞了吞口水:“陶師姐,我收回之前的話,師姐真是蕙質蘭心、心靈手巧,我師兄中招,都是他自己太笨了。”
這回換做褚琰哭笑不得了。
陶紫坐下:“都是自己人,正式介紹一下。”
“衛天翊,我師尊剛收的弟子,我的嫡親師弟;趙靖安,玄天劍宗玄陽道君座下弟子,我們兩派同氣連枝,叫我一聲師姐也不為過。”
陶紫將酒盞倒滿,剛預備舉起,就聽到褚琰問道:“那我呢?”
陶紫笑道:“自然是欠債的人,那株靈草就免了,但是解毒可是花費我不少力氣……不過,具體多少,褚師兄就看著給吧!”
“哈哈哈!”褚琰大笑。
趙靖安大吃,衛天翊撇嘴。
琉璃酒盞葡萄酒,獸排幼嫩黑椒香,夜色正好。
吃飽喝足、酒盡四壇後,趙靖安同衛天翊已經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起來。
月上中天,涼風徐徐。
褚琰攙著歪歪斜斜的趙靖安告辭。
清冷的月光似白霜,褚琰突然回頭問:“我們什麼時候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