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屏住呼吸,這畫卷,正是之前梁慕予同那於斷一同進入的那一副!
待畫卷完全展開,陶紫瞪大了眼睛!
畫卷密密麻麻擠了三女四男共七個人。
陶紫還來不及去細細分辨,便見畫卷被於玠一揚,畫中之人,全部都落到了池塘邊上,几案之前。
三女之中,除了沅沅和葉檀,竟然還有袁松藍,可看到沅沅等人還活著,陶紫還是高興佔了上風。
於斷如塘中枯荷,從紙片人化作一個瘦弱枯萎的人,他顫顫巍巍的走到几案前,看著那一幅只畫了一片枯葉的畫,笑道:“怎麼不畫了?”
於玠搖搖頭,答非所問的道:“斷,你看下雨了。”
於斷嗤道:“下又如何?你我等這雨等了不知道多少年,現在是下雨了,可是我也要死了。”
於玠不再說話,其他人呆呆靜立,沒有人敢出言。
一時間,周圍只餘淅淅瀝瀝、啪塔啪塔的落雨聲。
“或許,我們該找點樂子了。”
於斷乾癟的臉上閃過情趣,於玠問沅沅:“你對此處體驗如何?”
沅沅雙目呆滯,木然的開口:“很不舒服,我想回去。”
又問葉檀。
葉檀與沅沅一般的神色,聲音洪亮道:“不如何,我都後悔來這裡了,我也想回去,覆雲宗不能沒有我。”
於玠竟然點點頭,似是認同。
他笑道:“這裡後續的一切,便是我也不能自主了,可我這裡,除了我同於斷,這裡只有一人能活下來。”
“所以,接下來,便看你們的了!”
他話音一落,原本木然呆愣的眾人瞬間恢復了神智。各自警惕的看著彼此,即便穀米對葉檀也是如此。
現在他不是覆雲宗的化神長老,不需對宗主聽命,因為他現在要保命!
到了他這般修為,更是惜命。
能活著,誰又想死?
而梁南熙卻同眾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因為他剛剛恢復清明,便牢牢的將梁慕予護在身後。
梁慕予才是最讓陶紫心驚的一個!因為原本的美到雌雄莫辯的翩翩少年郎,現在已經雞皮鶴髮、垂垂老矣!
袁松藍唇色蒼白,然而長相卻沒有改變,陶紫有些詫異,不知道袁松藍到底是用了什麼高明的易容手段。
袁松藍警惕的逡巡著四周,忽然見,就對著梁慕予發動了攻擊。
陶紫這才看了出來,眼前這些人怕是仍然沒有修為,所以只能硬拼。如此,袁松藍必然要拿梁家叔侄開刀,畢竟修為雖然沒有,但是誓言還在。
梁南熙將侄兒推到一邊,自己迎上了袁松藍的拳頭。袁松藍的體魄連陶紫也比不上,對付起歷經過元嬰天雷淬體的梁南熙,本該毫無懸念。
可是不過三五個回合,梁南熙胸口便噴出兩口血來。
因為,袁松藍可以攻擊梁南熙,但梁南熙若是攻擊袁松藍,便會受到誓言的反噬。
而梁慕予眼看無數次想要衝上來,都遭到了梁南熙的眼神阻止。
砰砰砰!
袁松藍連錘三拳,梁南熙被徹底打倒在地,看著這一切的梁慕予,渾濁的眼中,留下兩串淚來!
陶紫心中也是大慟,自己改如何做?
她心下焦灼,那邊葉檀正了正神色,先對穀米道:“先一起對付她,我們之間……再做個了斷吧!”
穀米點頭,與葉檀同時看向了沅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