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定界,天樞宮。
閉關十數年的女修,睜開了眼睛,將神識緩緩伸展。
洞府範圍之內,瀑布穿石,草木深深,靈力濃郁;洞府之外,山明水秀,恍若閉關之前。
陶凌華細細清理自己身上的塵垢,換了件乾爽衣裳,才開啟了自己閉關靜室的禁制。
靜室之外,微風明日,她深吸一口氣,胸中激盪複雜。
自己,終於結丹了。
直到此刻,她才相信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前世,她雖然活的不算短,但到死也只是築基大圓滿修為。
眼前草木春深,一派春景愜意,一切都和前世大不相同。
她抬手接過了十數年積累的傳音符,一連聽了十多個,直到最後一個,她原本自得勃發的面色瞬間變了翻模樣。
“舵主,嚴澂依舊下落不明;袁松藍也還未出現;至於那嚴澂的師妹,合虛宗都傳言她已經隕落多年了。舵主,這還要繼續追查下去麼?”
這傳訊符剛剛發來不久,陶凌華閉目將這傳訊符化作飛灰。
上挑的眉目微微一眯,雖然她已經結丹了,但有些人有些事還沒有了結。
記憶中那個叫衛天翊男童,雖然沒有和袁松藍再有瓜葛,但卻陰錯陽差成了合虛宗晟和真君的親傳弟子。前世,她的印象裡,晟和真君只不過是嚴澂中毒的、沒有任何前途的師叔,但這一世,晟和卻是陶紫的師尊。
這個陶紫哪裡來的?前世,嚴澂可沒有這樣一個師妹……
雖然不敢確定,但陶凌華已經漸漸將合虛宗的陶紫和那個自己瞧不上眼的堂妹聯絡到了一起。
不過嚴澂也好,陶紫也罷,他們都還不夠資格讓自己時時放在心上。
袁松藍,才是她的心頭大患!
按照記憶,前世這個時候,袁松藍應該在異界斬獲了無數機緣,修為也已經到了金丹中期。
她回來的可謂風光十足。
而自己那個時候,只能不甘的仰望,卻永遠也追不上。
陶凌華踱著步子,她已經叫人在前世袁松藍回來的地方埋伏多年,就為袁松藍回來後,殺她個措手不及……
難道,她沒有從前世的地方回來?還是說,由於自己的重生,之前刺殺幾次袁松藍,還搶奪了她部分機緣,所以,袁松藍的命運也改名了?
陶凌華胸中忽喜忽急,喜的是,透過自己的努力,今生終於變了翻模樣,她不再是那個卑微的、受盡欺凌的陶朱;急的是,既然今生一切大不相同,那她掌握的機緣也越來越少了,自己的“先知”該是用到盡頭了。
……
雲定界,那一幅詭異的荷塘圖中。
葉檀挑眉,質問陶紫:“給我一個理由。”
她想開啟冰棺,陶紫阻止。自己可以聽她的,可總需要一個放棄開棺的理由。
陶紫搖搖頭:“這冰棺之上的紋路,晚輩只看一眼,便覺得毛骨悚然、識海劇痛,想必十分危險,前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