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老“姨母”不同,這小蟾蜍蹲在一片荷葉之上,閉著眼睛,一片滿足之色,看上去憨態可掬、十分可愛。
作畫之人筆法老道深刻,不過寥寥數筆,就將將一蛙一葉勾畫清楚,不僅讓人如見實景,更讓人感受到這小蟾蜍的安閒滿足。
沅沅正在檢視一幅美人圖。
畫上只有一個背影,但可見美人衣袂翩翩,腳下騰雲,即將乘風而去,無論是作畫人還是看畫人都挽留不及,叫人徒留遺恨。
除此之外,還有幾幅美人圖,美人或坐或臥,或仰或俯,但無論哪種姿態,都不見畫中人的正臉。
沅沅問道:“你看著這可有特殊之處?”
“材質看不出,這些畫看上去除了作畫之人功底深厚,並無其他異樣。可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我有些看不透……”
陶紫說完,又叫袁啟來看,他的眼睛雖然除了陣法還是時靈時不靈,但萬一這回靈了呢?
袁啟看得仔細,可還沒看完,就抱住腦袋、面露痛苦,是識海作痛!
陶紫和沅沅一凜,陶紫連忙扶起袁啟,將那些畫都收起來,不敢叫他再看。
袁啟氣弱傳音道:“看不透,可是危險的的很,阿紫你小心!”說完便昏睡過去。
陶紫喂下兩瓶精神力恢復藥劑,讓袁啟自去恢復神識。
她面色陰沉,沅沅臉上也有些不好。
對於陶紫,若不是自己之前吞噬了兩個高階修士的殘破元神,怕是會同袁啟一樣頭痛難忍;對於沅沅,卻有些煩悶。
她一直有些不想回憶之前懵懂時的經歷,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時候的人,可現在卻覺得,懵懂未必沒有懵懂的好處。
最起碼,不用像現在一樣,時時刻刻都要冥思苦想,為了得到某種東西而煞費苦心。
她畢竟是妖,雖然面上時常做出一副冰冷模樣,但心裡最嚮往的還是隨心隨性、直來直去的自在。
這次同陶紫一處,對她來說,算是第一次踏足“江湖”,涉事歷練。
她有些覺得,做一個人並不如做一隻貂來的開心。
陶紫雖不知她心裡這番波動,但見她面色不好,也不敢打擾。雖然自己與她以姓名相稱,但陶紫可從不敢把沅沅當成平輩。
沅沅枯坐小半日,才收斂了委頓煩悶之色,對陶紫道:“收起來吧!”
陶紫之前早已將這畫分門別類,又分作兩份,聽沅沅如此說,她迅速的將這些畫甚至首飾都裝進了兩個儲物袋,其中一個遞給沅沅。
雖然不知這畫有何用處,但能叫那老姨母那般寶貝,袁啟神識也因其受損,總歸不是凡物。
一人一半,這畫帶來的好處她們平分,若是帶來禍端,兩個人也該一起應對。
沅沅接過儲物袋,對陶紫的分配並無異議。
接連三五日,兩人依舊停在這座小島上。
這一日,陶紫對沅沅道:“我還想再探金府,沅沅意下如何?”
金元的修為怪異,金府的目的不明,這些畫更是難以捉摸。但既然得到了,總要弄個清楚。
這些畫,會不會同那浮光秘境也有關係?
沅沅這幾日也調整好心緒,對陶紫的提議點頭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