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退維谷,是陶紫現在的心情。
不容選擇,是陶紫現在的處境。
寬敞的石室被溫暖聖潔的光芒照的纖毫畢現,隨著步非的動作,塵埃在空中飄灑。
所有人都看著陶紫,那眼神有嫉妒、有算計,更有不甘。
葉檀神色最是複雜,沒想到自己籌劃百年,最後卻為她人做了嫁衣。
之前當真該繼續逼迫陶紫與自己締結主僕契約的,現在來看,之前那約定的三十年,怕是也沒甚用處。
此前,自己對連環陣的瞭解的程度比杜文康是要多出一些,但她也只知道要找到一個能解開陣法的人,這個人會找到十二天寶,找到十二天寶便能獲得飛昇的秘密。
所以她明明可以武力破除陣法,卻謀劃了足足百年,找一個解開最外層陣法的人,也找了百年。只是沒想到,最後的好處也都是這個人的。
罷了,有時候,或許人真的要信命。
她將自己心頭的不甘壓下,並不做任何多餘的動作。
“再近前一些。”步非再次說道,這近前之人自然是陶紫。
陶紫卻定在遠處,再次強調:“前輩,這責任重大,晚輩怕是難堪重負。”
她沒有說謊,一方面她確實覺得擔負不起,她的目標很明確,找到沅沅,完成樓前輩的遺願,然後尋找回到辰華的途徑;而且,這重擔也不是她有意推脫,是她的心裡總覺得有種難以名狀的惴惴。
這些骨架確實沒有什麼邪惡氣息,可這裡光明堂堂,靈氣充裕,竟顯得有些刻意。
陶紫不但沒有向前,反而後退數步與葉檀並肩,並對她道:“葉前輩,這池陽山的破陣之約,晚輩已經完成,至於後續,實在是愛莫能助了。”
“你……”葉檀大驚,她怎麼敢?
其他人看向陶紫,更覺得她像是個傻子,只有黎嬰眼中閃過異色,之前的問心之舉,他便覺得這骨架有些詭異……
“放肆!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當我們是什麼?清曜選中了你,你竟然還敢推脫?”
步非震怒,其餘骨架齊齊站立,將陶紫諸人圍在其中。
杜文康將心中的話翻滾了數回,理智終於被**壓倒,他上前道:“前輩,我乃天波道院第三百九十一任院正,此前清曜一直都是天波道院的鎮院之寶,這些年,每有弟子試煉,也都會以找到清曜為最終的決勝標準。院中,可是有不少弟子也得到了清曜的認可。”
杜文康指著陶紫:“而這個小女修,不知用了什麼秘法,竟然騙得了清曜的信任,其心當真可誅!”
“杜師兄,你這百餘年,是怎麼坐穩院正之位的?你真當天下之人都同你一般愚不可及麼?清曜是這位前輩的寶物,它錯沒錯,前輩不比你清楚?收起的你的小算盤吧!如果我今日殺不了你,你便多補補腦子!”
葉檀實在忍不住,天底下竟然會有杜文康這等蠢貨?
陶紫奪得機緣,最不甘的不應該是自己麼?可自己尚懂得審時度勢、謀劃以後,這杜文康是完全被摘除了腦子吧!
“夠了!這傳承你不要也得要!不過你們呢,自然也少不了好處便是。”步非指骨一抬,陶紫便被他拉至身前,陶紫催發樹根蔓藤,蔓藤貼緊牆壁,她想掙脫這骨架的鉗制。
“呵,有趣的小東西!”步非看著陶紫掙扎,氣勢陡然一變,一股比化神修士更甚的威壓將他們籠罩。
其他人心沉似海!可他們尚來不及反應,也被十二具骨架圍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