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聽得更糊塗了,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蘇彧壓低了聲音:“你再想想,這名字可眼熟。”
若生一愣。
說到眼熟,她似乎的確在哪聽過這個名字。可是,是在哪裡?她有些迷迷糊糊地回憶著,李莞……李莞……忽然,她眼神一變,驀地道:“李莞!不是你姨母的名字嗎?”
——夏柔的生母,便叫李莞!
她雖然只聽過一回,但應當沒有記錯。
若生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怎麼會?”
言罷她立即又搖了搖頭道:“是不是湊巧?”“李”是大姓,一向常見,“李莞”這個名字,也並不十分特別,世上同名同姓之人多的是,僅僅只是一個名字,什麼也說明不了。
蘇彧笑了一下:“興許是湊巧,興許不是。”
眼下沒有別的證據,什麼話也不能說死。
他望著若生:“你再看看上邊所記載的日子。”
“……沒有道理。”若生輕聲自語著低下頭去,“她和陸立展怎會有交集。”她仔仔細細地盯著邊上寫著的日期看,墨色已經陳舊,寫的是宣明十三年。
那是,六年前。
若生心裡開始翻江倒海:“宣明十三年,豈不正是——”
“燕門之變”時!
也正是在那一年,蘇彧失去了他的父兄。
可她再看,上頭除了一個名字和時間外,已再無其他。
這個“李莞”究竟是誰?陸立展和他在宣明十三年又做了什麼?
若生合上冊子,看向蘇彧,突然有些語塞了。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一處不大對勁的地方:“思來想去這名字恐怕還是重了的可能更大些。”夏柔的母親早在十幾年前便去世了,她也因此一直寄住蘇家。
到了宣明十三年,夏柔母親的祭日也不知過了多少個。
那個和陸立展有所交集的“李莞”,怎麼可能會是她?
陸立展難道會特地在多年後寫下一個死人的名字?
若生越想越覺得不可能。
蘇彧卻沒有說話。
她能想到的事,他自然也會想到。
這冊子上不過只有寥寥一個名字和時間,連正兒八經的證據也算不上。但相同的名字,難免還是過於巧合了。不知道就罷,而今知道了,心裡總是有些犯嘀咕。
蘇彧將冊子重新收好,聲音平靜地說了句:“不管怎樣,既然知道了,就還是查一查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