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看到沈源幾人正忙,也不出聲打擾,安靜坐在一旁,看著沈源手中令她眼花繚亂的術法變化,心中暗想道:他越來越強了……我也要追上他的步伐才行……手段不夠,就境界來補償,這些日他有事忙,也用不到我,我就試著閉關破入心焰境吧。境界夠高,說不定以後就能幫上他一些了。
整個傳法的過程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沈源才散去了手中深青色的光芒,低沉的聲音中透出兩分疲累,“這是靈魂行者傳承中的一半,先這樣吧,後面的部分我沒理解,也沒精力繼續下去了。我想這前半部分夠你和李熙參悟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
如此高密度的學習和傳授,對異能者的精神力消耗頗大,即便是戰巫刃也有些支撐不住,精神力瀕臨崩潰的邊緣,如果沈源這時候不停下來,他隨時都有可能暈厥過去。
戰巫刃靠著一旁沙發的邊沿,勉力撐著一雙眼皮,不讓自己昏睡過去,輕輕點頭,有些含混不清地應道:“應該……應該夠了……兩三個月……我都悟不透……”
沈源起身,來到戰巫刃身旁,扶住他的肩膀,看著戰巫刃的雙眼,認真說道:“我知道你累了,但是我需要你聽我說。”
戰巫刃雙目大睜,眼中疲色被他用力壓制下去,聲音也清晰了兩分,“長老請交代,戰巫刃聽著呢。”
“我會以元素祭司和靈魂行者的手段改造你的身體,在你體內暗傷和血脈斷層處注入許多祭紋,將他們連線、溫養起來,以此來修復你體內受損的根基。”沈源沉聲說道。
戰巫刃身體輕輕一震,饒是他身心俱疲,可聽到沈源終於說出這句令他期待已久的話,這位強大的戰巫依舊禁不住覺得激動。
自從他成為沈源的追隨者,而沈源承諾過他會幫助他修復體內損傷根基的時候,他就不止一次地幻想過,之後的自己會強到什麼地步。
然而最初的激動過後,戰巫刃很快便覺得有些不妥,微微蹙眉說道:“長老,這事兒不急,我可以等。您也很累了,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時候。”
沈源則斷然搖頭拒絕道:“現在是唯一的時候,此前一直沒有機會。而之後,我很可能會需要你的全力幫助,我面臨的對手可能會非常強大,你的力量不可或缺。”
“所以,別說話,好好記住我交代的事情。”
沈源低沉的聲音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嚴肅。
戰巫刃只得收回了沒說完的話,等待沈源的下文。
“你的根基受損實在太嚴重,我的手段雖然對同為祭司的你非常有效,但那些祭紋都是虛的,終究無法落到實處。所以你需要很多資源來滋潤空虛的身體,才能真正起到彌補根基的效果。”
“程阮已經備好了錢,帶著這個箱子,去黑龍酒吧尋找一個叫雷平的人,說你是沈源的朋友,他會給你你所需要的資源。”
“之後的事情,你只能自己來完成,我無法頻繁見你。我會在祭紋中留下指引的痕跡,到時候以你在祭司一道上的造詣,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萬一真的遇到了沒有辦法破解的難題,就給我打電話,但是儘量不要。”
“當你完成了根基修補後,再去找雷平,我會讓他給你在序龍集團周圍找一個不起眼的工作。你先做著,等我需要的時候。”
聽沈源說完了這長長的一番話,戰巫刃眼神複雜地看了看一旁被程阮放在地板上的銀色箱子,心中終於知道為什麼沈源一開始不願意收自己做隨從了。
所謂因果,不外如是。
但戰巫刃沒有多說什麼,更沒有矯情地推拒,只是沉默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沈源所有的交代。
沈源欣慰一笑,探指點在了戰巫刃眉心,隨著深青色光芒閃爍,戰巫刃的識海被沈源藉助大巫巖戰紋的力量封鎖了起來,就此昏睡過去。
沈源低頭將戰巫刃扛起,走入了戰巫刃的臥室,門扉在他背後被清風關上,攔住了李熙和程阮的視線。
透過屋門與牆壁,兩人可以隱約看到閃動的深青色精神力和四色元素光芒,激起陣陣澎湃的能量波動。其中隱約以充斥著治癒力量的水元素為首,凝成玄奧的祭紋,向戰巫刃體內匯聚而去。
一直到天色大亮,滿面疲色的沈源才推開了戰巫刃臥室的門,拖著沉重的步伐從裡面走了出來。
戰巫刃呼吸均勻地躺在床上,沒有一點意識。
心焦了整整一夜的程阮上前扶住沈源的胳膊,低聲道:“你也太拼了吧?快回去休息一下。”
沈源卻搖頭,推開了程阮的攙扶,向外走去,只淡淡拋下一句,“我今天還有事情要做。”
一直目送著沈源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轉角,程阮才長長嘆了口氣,草草和李熙交代了幾句話,便推開窗戶,化作一隻白鴿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