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源聽到這少年以如此不善的語氣喊出自己的名字,不禁皺了皺眉頭。
少年看起來像是黑龍城的人,因為直到此時,都沒有人干涉少年的行為,說明在座的大多數人都認識這少年。
但是沈源不認識他,剛來黑龍城不過第二天的沈源覺得自己應該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這個少年的事情。
坐在同桌上的眾人,端起的酒杯都放了下來,皺眉看著剛進來的少年,臉上多少有些責怪。
溫生河剛準備開口說話,便感覺到沈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兩人眼神交錯之間,溫生河知道了沈源的意思。
沈源站起身來,回應道:“我是沈源,你是?”
“我,陳霄。”少年指著自己,說道:“早就在新聞上看過你,聽他們說你很厲害?上午還贏了壓制了實力的大河哥?”
“來黑龍擂,我要挑戰你。”
說罷,陳霄也不管沈源作何反應,當先走到了黑龍酒吧中間。
溫生河此時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陳霄,挑戰歸挑戰,對待自己兄弟的時候,態度還是要好一些。”
陳霄猛然回過頭,一雙目中閃過野獸般的兇狠,“你以為你能教我?什麼時候能在同等境界之下擊敗我,再對我說這種話吧。”
溫生河目光冷了冷,卻沒在言語上與陳霄繼續糾纏,沉默了下來。
一個陰冷的聲音此時從黑龍酒吧的陰影中傳了出來。
“小子,不要把長輩的寬容當做放縱的資本,你才區區十四歲,不過實力進境快些。難道當真以為同等境界之下,大河勝不了你?”
一個帶著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穿著一身黑衣服的削瘦男子從陰影中緩緩踱步而出。
此人給沈源最深的印象,便是他的雙臂。
那攏在寬大衣袖中的雙臂,彷彿沒有實體的陰影,吞噬了所有光線,沈源甚至不確定這人的雙臂是否真的在自己看到的地方。
看到此人,沈源心中一動,想到了剛才閒聊時候,溫生河提到的一人。
黑袖,黑龍城三大殺手之一,與鐵意齊名的存在。
鐵意下午並未出現,否則沈源應該能透過自己的祭司本能,在同時觀察兩人的時候,勉強分辨一下這兩人的強弱。
陳霄看到黑袖這個兇名赫赫的影舞者,態度顯然大為不同。
他雙目縮了縮,被黑袖身上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意所激,不敢出言頂撞。
深吸了口氣後,陳霄將目光重新落到了沈源身上,繼續邀戰道:“來啊,不會是怕了吧?”
沈源此時淡笑了一下,他看出來了,這陳霄還真是小孩子心性,不過這點倒也無可厚非。對方本來就是個小孩子,還沒有溫生越那般溫和乖巧的性子,做事顯得激進了些,張狂了些,在所難免。
“怕倒是不怕,不過,擂臺戰嘛,沒點彩頭,我是不打的。”
沈源慢條斯理地說道,斜靠在沙發上,意興悠閒地等待著陳霄的答覆。
他剛剛欠了一屁股債,手頭正緊,這陳霄一身衣服,包括腕上的表,看起來都不是尋常貨色,家境應該很是殷實,不趁著這時候好好敲詐一筆,沈源可不甘心。
陳霄愣了一下,旋即皺眉道:“你要什麼彩頭?”
“我吧,剛剛入學玉瓏學院,學費沒著落,我們來賭個九萬五,助助興。”沈源依舊慢條斯理地答道。
陳霄這個年紀,最是毛躁,看著沈源不急不緩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想要和沈源立刻戰上一場。
不過沈源提出的彩頭,卻讓陳霄有些猶豫。
他雖然家境很優渥,也由於異能者的身份,在小小年紀就獲得了來自家中的大力支援,還有屬於他自己的收入,然而即便是如此,九萬五千赤帝國幣,對他來說也依舊不是小數目。
“九萬五太多了,黑龍城裡一年到頭也不一定能見到幾次這麼大的擂臺戰。”陳霄搖頭,拒絕道。
“你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你自己?”沈源不屑地哼了一聲:“若是一年只有一次,那我就應該是那一次。”
沈源充滿傲氣的話極大地激起了陳霄心中的好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