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很不妙嗎?”
利奧又是一臉茫然:“怎麼就不妙了?”
羅洛夫鄙夷地哼笑一聲,這話在他耳朵裡幼稚得可笑。
“你看君莎的反應就應該明白,EXP研究的事,除了我,只有研究組和警局幾個高管知道。不管那劫匪從哪進來,最後調查得出什麼結論,警方都不可能對外公佈真相。你覺得,他們會怎麼解釋這件事?”
利奧也不傻,被羅洛夫一點撥,他馬上明白,自己確實有點危險。
“找個替罪羊,把解釋不通的事強加到他身上。最合適的人……就是保安吧?”
“既然明白了,趕緊照我說的做。說不定警察看你表現好,把你的罪過弄得輕一些。”
“靠,太狠了吧?我好歹是你孫子,就不能……”
“這時候開始認爺爺了?剛上車那會兒的精神頭呢?少廢話,趕緊下車幹活去!”
被趕下車的利奧,帶著有些忿忿不平的情緒,嘟囔著回到學校。在保安亭門前,他又遇到了安多拉,對方明顯是在等自己,一見面就大踏步走過來。
“你去哪了?”
“警察跟我說了些事。”
“說的什麼?”
“要我配合調查,話說你怎麼了?好像挺著急的。”
感覺安多拉問得很緊,利奧把話頭扯到一邊。安多拉雙手掐腰,嘆息聲從鼻子裡傳出。
“這應該就是個劫案吧?結果來了這麼多警察不說,學校裡的人都被限制了自由,聽說一會兒還要審訊,真搞不懂發生什麼事了。”
想到羅洛夫說的那些內幕,警察會有這個反應也不足為奇,但利奧還是配合著表現出驚訝。
“就是啊,我先走了。”
“等一下,”安多拉叫住了要走的利奧,“你真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現在只有你能自由活動吧?”
“因為我是保安,協助查案很正常,搞不好還要擔責任呢。”
“呵呵,這倒也是。”
兩人互相道別,利奧加快了腳步。聽了安多拉的話,他感到這件事真的很大,恨不得趕緊衝進監控室,把那些關鍵的影象,一個不漏地翻出來。
*****
一個小時後,學校被警察“改造”成了臨時的審訊區和監視區。師生們只享受了一天的假期,就不得不放棄篝火晚會的籌備,在警察們的要求下,挨個接受審訊。
所有人被限制在圖書館裡,受到警察的監視,等著被點名。點到名的人要去距離圖書館最近的一號教學樓,二樓的幾個房間被當做審訊室,在那裡他們會受到反覆的審訊。即使審訊結束,也不能離開學校,只能在校內活動。至於什麼時候能夠得到解放,沒人知道。
在校外,君莎帶著幾個警察,跟著劫匪,來到學校北面圍牆外的某個地方。這裡是一片野地,雜草瘋長,最高的及腰。學校圍牆佇立其中,像從草堆里長出來的。帶著手銬的劫匪低頭在地上尋找著,不時抬頭看看周圍來確認位置,幾分鐘後,他站住了。
“就是這裡……”他指了指地上的雜草。
一個警察站在劫匪說的位置上,撥開腳下的雜草,發現下面掩蓋著一塊圓形的鐵板,類似馬路邊的下水井蓋。警察把井蓋挪開,洞口露了出來,他試探著把身體放進去,剛好能鑽入裡面。
“下面什麼情況?”君莎問道。
“挺矮的,但是低頭能走過去。”
警察回答著。洞裡漆黑一片,腳下到處都是碎磚和垃圾,腐臭難聞。警察開啟手機上的照明燈,走了二十幾米,前面就沒有路了。抬頭一看,上面還有洞口,被鐵板蓋住。
他把井蓋推開,陽光一下子鑽了進來。這口井不深,他把住井邊,雙腳一蹬就爬上來。這時他已經站在學校的院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