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發生後,另外三個士兵才反應過來,開始還擊。我和託卡爾分散開,就近躲到牆壁後面,那些士兵卻暴露在傑德的視野裡。傑德用狙擊步槍,精準無比地將子彈送入每個士兵的腦袋。搞定這些人,傑德立刻轉移位置。
“先不要去檢查那臺機器,準備迎擊!”
果然,聽到槍聲,更多計程車兵從南面出現,有十多個人,我和託卡爾依靠掩體還擊,他們用槍林彈雨壓制我們,逐漸靠近。
託卡爾乾脆把槍揹回後背,他原本就不喜歡用槍,何況敵人已經近在咫尺。他將兩把軍刀都擎在手裡,一個士兵從我右邊殺過來,剛舉槍,託卡爾腳步一動,身形一閃就到了那人面前,一刀割開了他的脖子。
牆壁保護了我們,再加上傑德的狙擊掩護,敵人很難在對射上佔到便宜,於是槍戰變成了肉搏戰。但在整個銀翼軍,論近戰技巧,沒人是託卡爾的對手。面對敵人的包圍,託卡爾就像一隻靈巧的蜜蜂,穿梭在敵人中間,看準機會,把刀捅進他們的要害。
趁著這個機會,我趕緊移動到一個不被注意的牆角,打算用槍支援託卡爾。一陣冰涼的感覺突然爬上後背,我急忙側身閃避,躲過身後的偷襲,順勢打了個滾,把身體轉過來。此時我看到的,是拿著兩把刀的特倫。
他的刀有一掌寬,一臂長,與身形很相稱,加上那張不怒自威的臉,給人以無形的壓力。他右手刀往旁邊一甩,指向我。
“又是你們,無名。”
託卡爾曾與特倫交過手,還評價說他能和自己平分秋色。對於這樣的對手,槍完全是一塊廢鐵,我也將M6A背起來,右手拔出軍刀,左手悄悄放在後腰的手槍上。特倫轉了轉手裡的刀,還踱著步,十分輕鬆。
“我們也算有交情了,今天不如給個面子,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
特倫出手了!
他步子邁得又大又快,右手刀帶著風撲面而來。我知道這人力氣很大,正面硬剛不是明智之舉,於是向他的右側躲開這一刀,這樣就可以避免被他的左手刀夾擊。
但我正要反擊的時候,特倫的兩把刀同時橫掃過來,我只好再退,他馬上追上來繼續攻擊,就這樣連續五六次,每次他都能在我反擊之前出刀,將我的反擊扼殺,我只能一躲再躲。
在特倫砍出第六刀後,我向後一跳,拉開兩米左右距離,藉著踩踏地面的反作用力,向特倫撲去,挺起軍刀反客為主。特倫兩把刀架在一起,擋下我的攻擊,又用力把我推開。我退後幾步,拔出手槍,卻見他左手扔出刀來。我下意識地開槍把刀打飛,也落入了特倫的圈套。他利用這個瞬間接近我,看準我腹部的空當,攔腰一刀!
我盡全力後退,但腹部的疼痛還是告訴我,戰鬥服被劃破了,真搞不懂他那是什麼刀。我沒時間細想,緊急閃避動作讓我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剛翻起身,特倫就追過來,得勢不饒人,一把刀也砍個不停。鬥了一分多鐘,我感到這個對手實在是太難纏了。
幸好託卡爾清理完那些雜兵,趕來幫忙。見託卡爾過來,特倫迅速把扔出的刀撿了回來。趁他沒擺好架勢,託卡爾放低身子,幾乎是貼著地面向特倫的右側鑽去。看見刀砍過來,託卡爾蹬地魚躍,躲開攻擊的同時,揮砍特倫的右肋。但特倫反應很快,轉身加平移,完美閃避託卡爾的攻擊,退後幾步。託卡爾就地打了個滾,站起了身。
局勢變成二對一,不過特倫的臉上沒有任何不安。他向村莊外面瞟了一眼,確定自己不在傑德的射程之內,又看向我們。
“無名,真是走到哪都能遇見你們。”
我和託卡爾慢慢散開,將特倫夾在中間,特倫也擺好架勢,一場惡鬥即將開始。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那臺機器忽然發出幾聲巨響,上面的光芒慢慢消失了。
特倫看到這些,彷彿是看到了撤退的訊號,說了句“後會有期”,轉身就跑。我們正要追,卻聽得“轟隆”一聲響,那臺機器像炸弾一樣在火光中炸開了花,氣浪捲起一堆廢銅爛鐵,各種形狀的碎片散落一地。
“撤回來!咱們人要到了!”傑德急促地喊著。
我和託卡爾馬上撤出村莊。遠處,部隊開了進來,“毒蛇”也撤退了,我們騎上摩托車,消失在夜色中。
*****
回到倉庫時,上校的姿勢和出發前沒有變化,正在觀看託卡爾傳回來的影像,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看來,即使是見多識廣的上校,也沒見過那種機械。
“有什麼發現嗎?”傑德走到上校身邊,望著螢幕。
“我也看不出來那是什麼,單從外觀判斷,可能是用來探測地下物質的。”
“地下物質?可那裡沒有石油也沒有煤礦,探測什麼?”託卡爾問。
“至少可以確定,‘毒蛇’是為了收集什麼東西而來。剩下的事,我會讓今天的作戰部隊寫個報告,交給情報部,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
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了。去年12月,我們也有幸見識“毒蛇”的高科技裝置,結果繳獲之後,發現裡面從作業系統到儲存系統全部短路。他們的重要裝置都有自毀功能,即便是偷襲,想繳獲一臺完好無損的裝置,也相當困難。
我們返回地下室,卸下裝備,又輪番走出指揮所,從不同的路線回到各自的宿舍。一進屋,我就把自己扔在床上。每次戰鬥過後,全身都是倦意,這個時候什麼都別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