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和陳氏聽到紅裳的話後都是一驚,鳳韻只是十分氏卻已經有些搖搖欲墜了,她在心裡喃喃著:夫人畢竟年幼啊,宋氏和大姑娘出了屋子,出不去院子卻不回來,夫人就應該馬上使人把她們請回來,現今她們一定是在老爺面前哭訴、顛倒是非!自己這些人豈不又一次要吃大虧?!
陳氏想到這裡看向榻上的鳳韻,眼中的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只可憐五姑娘小小年紀,日後在宋氏她們眼皮底子如何能討到活路!
陳氏知道趙一鳴自從有了小陳氏後便不再喜她所以她從來沒有想過趙一鳴會站在她和鳳韻這一邊兒。不過,陳氏並不在意趙一鳴如何待她:她只要能安安穩穩的守著鳳韻,看著鳳韻長大的就足夠了。
現在陳氏恨不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兒,能讓老爺看到自己後,就不會再生氣,不會再處置自己和五姑娘。
鳳韻已經看向紅裳,因為焦急所以聲線有些高:“母親,父親他”
紅裳輕輕一笑,看著鳳韻道:“無妨,我就是讓她們惡人先告狀的,不然嘛”說著話,輕輕拍了拍鳳韻的肩膀:“母親如何能替你出一口惡氣?如何能替你討得一個完完整整的公道呢?”
宋氏還好,大姑娘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她可是趙家的正經主子!所以紅裳再看到鳳韻的傷時,便已經想好了此計。
鳳韻有些似懂非懂的看著紅裳,紅裳卻不再說鳳舞和宋氏的事情,只微筆著道:“一會兒藥就熬好了,你可不許說苦不吃哦。”
鳳韻點了點頭:“我知道地,母親。”
紅裳輕輕抿了抿鳳韻的她的頭還是亂七八遭的,紅裳並沒有讓人給鳳韻收拾過:“這才是好孩子。藥一定要好好吃,韻兒的腿以後才不會落下病根兒。”
鳳韻又一次點頭:紅裳雖然看上去因為年紀不大。十分地不像一個母親。可是鳳韻卻真得在紅裳身上。感覺到了一種母親才會給她地溫暖。
鳳韻不是不在乎陳氏。只是陳氏太過軟弱。不但不像一個母親。反而更需要她地保護;鳳韻在趙府一個人獨自苦苦撐了這麼多年。她也需要有一個人可以靠上一靠啊。
陳氏聽到紅裳和鳳韻只管閒話。她急得不行。可是恪於規矩她又不敢冒然打斷她們二人地談話。鳳韻和紅裳都看到了陳氏地眼淚。二人都知道什麼勸慰也不如讓她親眼看到結果陳氏太需要一個能夠直起腰桿來地理由了。一個她不再需要害怕宋氏等人地理由。
所以紅裳和鳳韻都忽略了陳氏地眼淚。沒有安撫她。
紅裳看了一眼鳳韻地腿:“還疼不疼?”
鳳韻搖了搖頭:“母親放心。不太疼了。”然後。鳳韻看了一眼外面:“父親怎麼還沒有進來?”
紅裳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答鳳韻的話,她接過來一盅兒燕窩羹,用調羹攪了攪,盛了一勺兒喂到鳳韻嘴邊兒:“輕輕吹一吹再吃,我不給你吹,怕你吃到我的口水。”
鳳韻聽得笑了起來,輕輕吹了兩下然後吃了下去。陳氏在一旁看到卻嚇了一跳,淚也顧不得流了,連忙伸手要接過燕窩來:“夫人怎麼能做服侍人的事情?婢妾來就可以了。”
鳳韻和紅裳都笑了起來。鳳韻不在意,不,她很高興紅裳能喂她她感覺到一份溫暖自心底升了起來,她很喜歡這種感覺。不過,鳳韻看了看那些僕婦們,便伸手去接湯盅兒:“還是我自己來吧。”
紅裳一笑把盅兒遞給了畫兒:“由畫兒來吧。陳姨娘,你不要總是這麼拘束,就算是我為韻兒做些什麼能怎麼樣?這怎麼能算得上是伺候人,我是韻兒地母親,怎麼做也算不得過份;再說了,一家人嘛,不能事事都講規矩的,要講心才是。”
陳氏聽了若有所思的看了夫人一眼,沒有再說話:講心?自己一個妾同人家夫人講心?陳氏在心底想了又想,決定還是要本本份份的才好夫人是好人,所以更要本份才成。
雪語給鳳韻背後又放了一個靠枕,讓她坐得更舒服些;畫兒一面喂鳳韻一面道:“府裡的這起子奶奶們真是越沒有規矩了,大廚房裡的人居然也是如此伺候五姑娘和陳姨娘的!把燕窩羹就這樣送上來了,也不換一換碗盞!”
紅裳笑著:“指使你做一點兒事情,你就如此多的話兒說!下次哪個敢還敢使你,我也是不敢地。”紅裳是怕鳳韻和陳氏聽到畫兒的放多心,所以才如此說的。
侍書正要取笑畫兒兩句時,門外有個丫頭道:“回夫人的話
房的人來時說了,怕換了碗盞後五姑娘用時就涼些了姑娘身子既然不好,所以才連盅兒一起送來,這樣羹兒不會涼地那麼快。”
大廚房的人只接到紅裳地吩咐:五姑娘身體不好,自此後每日給五姑娘進一份燕窩,記在夫人的帳上。所以大廚房地管事以為五姑娘受了涼,或是身子虛了之類,沒有想是外傷,所以才如此小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