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一掌打在那丫頭的臉上,那丫頭先是一愣,然後鬧開來,一**坐倒在地上就開始撒潑:“打死人了!打死人了!打死人了!”聲音響得院子裡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氣得鳳韻臉色有些青了:自己雖然很生氣,但是人小力氣實在是有限,能不能打得疼她都成問題,還能打得死人?她還真是太瞧得起自己了。
這丫頭如此撒潑大叫大鬧,就是根本沒有把鳳韻和陳姨娘放在眼裡,當然她還另有目的:想讓院子裡的人聽到,好去通風報信兒:五姑娘居然敢打她,看一會兒五姑娘怎麼哭!
鳳韻指著那丫頭正要讓雪語上前掌嘴時,陳氏顫微微的起身喊了一聲兒:“姑娘!”攔下了鳳韻。
鳳韻回頭看向陳氏,陳氏一臉焦色的對她搖了搖頭,然後對那丫頭道:“丫兒,五姑娘也不是故意的,你先下去吧,有什麼事兒等五姑娘走了我們再說。”
名叫丫兒的丫頭根本就不聽陳氏的話,自管在地上滾來滾去的哭叫:“打死人了!”
陳氏十分擔心的看了一眼門外:屋裡丫兒鬧得這樣厲害,外面怕是已經有人去了宋姨娘那裡吧?她心下更是著急,快步走到丫兒身旁,拉扯她想扶她起來:“丫兒,快起來,一會兒我給你一百個大錢去看傷好不好?你就不要哭鬧了,五姑娘不對,姨娘一會兒讓她給你賠不是好不好?”
丫兒不理不睬的依然大聲的哭鬧個不休,但她臉上卻並無一點兒淚光。鳳韻看得十分氣惱,正想過去扶起陳氏時,那陳氏居然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她不防備下跌得還不輕:被那個丫頭推倒的!
原來孫氏總是拉扯丫兒,讓丫兒十分的不耐,便推了一把陳氏——她一向也沒有把陳氏放在眼裡,當然不會同她客氣。就算是陳氏跌倒了,丫兒都沒有當成一回事兒,依舊哭鬧她地。
陳氏倒在地上喘了兩口氣兒,就想自己爬起來:還是要快快安撫好了這個丫頭要緊,不然五姑娘怕是要吃虧的——大姑娘和宋氏來了,自己就不能護得五姑娘周全了。陳氏心中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是主子,或是自己摔痛、摔傷了什麼地,她滿心滿腹想得都是鳳韻。
鳳韻剛剛站起還沒有邁腳步兒呢。雪語和一個小丫頭已經急急過去扶起了陳氏。上下檢視陳氏是不是摔傷了哪裡。
鳳韻也顧不得教訓那個該死地丫兒。先上前看陳姨娘摔得如何了更要緊:不要摔傷了那裡才好。不然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丫兒。
孫氏卻要掙扎著去哄丫兒。而丫兒根本全當鳳韻這些人不存在。對於傳入耳中關於陳姨娘是不是摔傷地話。也充耳不聞:就是摔傷了她又能如何?還真當她自己是個金嬌玉貴地人兒不成?!丫兒地嘴角浮上了一絲輕蔑。
鳳韻看陳氏已經擦破了一隻胳膊。長長地一條傷痕都在往外滲血水——傷還真是不輕;鳳韻再也顧不得其它。和雪語等人急急地要給孫氏料理傷口。
鳳韻一面給陳氏把衣袖輕輕捲上去。一面還急急地道:“姨娘另一隻胳膊可曾傷到了?腰可曾摔傷、扭到了?身上可有什麼傷?”
陳氏聽到後只得先安撫鳳韻了:自己生下地姑娘如此在意自己。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她感覺到溫暖呢?陳氏輕聲道:“姑娘。沒有什麼事兒。我又不是什麼金貴人兒。哪裡摔一下就能摔壞了?一點子小傷。不用理會它自己也會好起來地。”
鳳韻心疼加上氣陳氏太過軟弱,眼中含淚道:“姨娘,你的傷的確說不上是重傷來,你也地確不是什麼金貴人兒,但是至少也比她要金貴上一萬倍!”鳳韻指著地上還在哭鬧不休的丫頭道:“她是個什麼東西!!!!姨娘連這種人也讓三分?不,姨娘這哪裡是讓三分,分明是讓了十分之後,還要再讓三分!你已經被人欺到什麼地步了,還不知道要生氣?她不過是一個粗使的丫頭,我們趙府的奴才,傷了你就應該狠狠打她板子才對!”
陳氏急得幾乎想去捂上鳳韻的嘴巴:“姑娘,我的小祖宗啊!您在亂說什麼!”奴才當然是該打,但是這個奴才卻是宋氏和大姑娘送來伺候自己地:打狗要看主人啊,這個丫頭哪裡打得?孫氏怕鳳韻的話會被丫兒傳給宋氏和大姑娘,所以她才心焦萬分。
鳳韻看陳氏如此,知道她多年在宋氏地積威下,已經怕到骨子裡去了,一時半會兒也勸不動她,便不再同陳氏說什麼,只是看著雪語和小丫頭為陳氏清理傷口。
而問題又來了:居然沒有熱水!上藥前怎麼也要把傷口清洗一下,上面除了血水就
哪裡能上藥?
鳳韻沒有看一眼來回話說沒有熱水的小丫頭,也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拿眼看了一下雪語。雪語什麼也沒有說,對著鳳韻輕輕一福,帶著自家地兩個小丫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