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案牘之上放著兩封“新鮮”的軍令。
軍師急忙行了一個拱手禮,趕緊上前,側著頭仔細打量著。
兩封軍令上的內容,一模一樣:
“命鄭培倫部到達指定地點後,秘密潛伏,原地待命,在收到明確指令前,萬不可...”
此時,中年軍師與鄭培倫四目相對,只聽鄭培倫說道:
“軍師,這兩封軍令...是否還是奸人作祟...”
如果說韓雪君聖君只下達過一次命令,那麼還可以用這個理由搪塞過去。
可是這次,在大庭廣眾之下,連續兩道通天金光,即使這位中年軍師有天大的膽子、外加二十個腦袋也不敢再用奸人作祟這種理由了。
中年軍師沒有回覆鄭培倫的提問,仍在思考著出路。
不過根據中年軍師的觀察,今天的鄭培倫有些不一樣,護法大人似乎想通了什麼事情,一點都沒有昨日慌張的樣子。
此時,只聽見鄭培倫平緩的聲音傳來:
“軍師,你說平等教的那群歹人們,知道我們軍隊已經到來的這個訊息嗎?”
軍師心念一動,難道護法大人想出了什麼辦法嗎?這種木已成舟的問題,在這個場合提出,一定是大有深意的!
附近的村莊已經被屠戮掠奪了數個,許多苦役都因此被抓了回來,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
護法大人如此發問!而且他問題的主語,是放在了平等教的歹人身上!
瞬時!
中年軍師想到了什麼,他的表情也從慌張慢慢變為了沉穩。因為此刻的他已經完全領悟到了鄭培倫護法的言外之意。
於是中年軍師帶著異常崇敬的眼神,行了一個大禮然後鄭重的回應道:
“護法大人所言甚是!行軍一事,關鍵在於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我們聖冠神殿對於平等教用兵這件事,早在一個月之前,護法大人還在望天城的時候,就已經傳的滿城風雨、沸沸揚揚了。想必平等教的歹人們,自然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訊息並且提前做出了準備。”
鄭培倫微微頷首,繼續說道:“其實在幾日前,我在收到那封徵調苦役的軍令時,就已經發現了其中的貓膩!為了迷惑奸人,我故意討伐村莊,徵調苦役,將計就計!”
中年軍師輕輕鼓掌,隨即應和道:“護法大人神機妙算,這一切都在您的計劃之中,大人為了完成韓雪君大人的命令,忍辱負重,不惜以自己的清白來誤導歹人,真是高風亮節呀!”
鄭培倫擺了擺手,義正言辭的大聲說道:“事到如今,萬事俱備了!終於可以徹底完成韓雪君大人交代給我的命令了!帳外來人!聽命!”
大帳內隨即進入了幾位甲冑士兵,他們下跪聽令。
鄭培倫看著這幾位士兵,然後命令道:“傳將令!立即遣散苦役營所有役夫,不需要為他們提供任何干糧,直接驅離!記住,立刻!派兵!驅離!要確認這些役夫不會在附近逗留,至少要趕出五里開外,如有故意返回者,格殺勿論!
另外,你們在確認所有役夫離開軍營後,再來待命聽宣!”
甲冑士兵立刻,領命離帳!
一個時辰後。
甲冑士兵傳來訊息,所有役夫都已經驅趕出營。
鄭培倫繼續下達著命令:“傳將令!命軍營內所有士兵立刻收拾行裝,現有軍營內所有建築都不允許擅自妄動,只留下少數人員用於巡邏,然後等本將下一步命令!”
再一個時辰後,在確認所有苦役,都被驅趕至足夠的距離後。鄭培倫率領所有軍隊火速撤離了現在的軍營,撤走的時候人銜枚馬裹蹄,效率非常之高。
但是鄭培倫故意留下了少量的巡邏人員,軍營內仍然旌旗招展,即便有人遠遠看來,那麼並不能發現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