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念喊了兩聲,王氏壓根沒反應,只能喊著二郎幫忙把王氏又重新抬回屋裡去。
把王氏安置好後,陳小念拉著二郎退出來,指著那一盞虎皮。
“這個……你要怎麼處置?”
賣了。
二郎動了動唇,無聲說出這兩個自己。
陳小念心頭一震。
“那你準備賣多少銀子?”
二郎看了她一眼,比出一個數。
“一百兩?”
許是她的聲音有些大,二郎看向她的目光越發晦暗難辨。
而她家牆角下,有人早已經偷聽了半天。
聽到陳小念喊出那“一百兩”,陳向文眼裡的妒火差點兒沒燒起來。
一百兩!
他要幾年才能攢夠這一百兩銀子?
可偏偏是二郎獵得了大蟲,那一張虎皮這麼好看,賣一百兩確實不虧!
陳向文越想越不甘心,心上有了一計,從牆角爬起來,衝著族長家就去了。
屋裡,王氏幽幽醒來,陳小念才終於知道昨天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王氏鮮少上山,香梨的位置又偏僻一些,王氏迷了路,怎麼轉也轉不下山。
心裡越發著急的王氏腳下不慎,摔進了山溝,腦袋磕了個血窟窿,當場暈了過去。
後頭又聽陳小念說起昨晚上山裡的事情,王氏嚇得臉色慘白。
“好在姑爺先把我找著了,要不我哪兒還有命在。”
陳小念給她掖了掖被角,讓她好好躺著,決口不談昨天自己摔了手的事情。
她倒了杯水遞過來,叮囑王氏喝了。
王氏喝完了那杯水,說:“小念,這水是不是也是從宋大娘家門前的井裡打來的?怎麼一股子甘甜。”
說罷,王氏嘆道:“二虎他娘病了這麼久,以前是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可她說從你給她倒過一杯水,她的身體就慢慢有了力氣。小念,這水真有這麼神奇?”
陳小念沒多說,只是叮囑王氏好好休息。
“小念。”
王氏突然出聲喊住她。等陳小念回頭,又見王氏通紅著雙眼。
“都是我沒用,才會又讓家裡欠下銀子。都是我沒用,才會又讓姑爺涉險。都是我……小念,我對起你跟二郎。”
陳小念突然有些煩躁起來。
“行了,每次你都只會這麼說。你不是沒用,你是心太軟。爹都死了,陳家的香火還關你什麼事兒?如果陳向文能長進一些,少來招惹我們些,你與他家做親戚我也不反對,可人家都這麼對你了,你還臉貼人家冷板凳做什麼?”
王氏愣在那裡,傻傻看著自己一手養大的女兒。
“娘,陳向文他也就這樣了,你對他好,他不見得會回報你,方氏更不可能對你有個好臉色,你再與他家來往,以後不知道要吃多少虧。”
見王氏這副模樣,陳小念到底是於心不忍,又緩下語氣。
“你是我娘,所以我現在才會這麼心平氣和的跟你說話。換做其他人,我才懶得管你死活。”
也不管王氏又沒有聽見去,陳小念走出屋子,順手把房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