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拳腳,也幫不上忙,越是這麼時候就越不能讓二郎分心。
二郎這麼有本事,他一定會沒事的。
嗷嗚!
突然,老虎嘶吼了一聲,聲響渾厚深遠,幾乎撕裂了整個夜空。
下一瞬,似是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地。
陳小念提在嗓子眼的心落下來。
她知道,是二郎贏了。
她順著樹幹想下來,才有了動作,便聽見下頭傳來粗喘,甚至還裹挾了一陣濃烈的血腥味。
陳小念僵在那裡,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帶著驚恐。
突然,有東西鉗住她的腳,陳小念驚喊一聲,掰斷了手上緊握著的那一截樹枝,朝著那東西狠狠刺下去。
只聽一聲悶哼,緊著那東西滑了下去,陳小念才反應過來。
低頭去看,剛才試圖想要拉著自己的,是二郎的手。
她跳下去,這才發現二郎臉上都是血漬,分不清是他的,還是老虎的。
“二郎!”
不管陳小念怎麼喊,二郎愣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陳小念咬咬牙,將他帶進空間。外面是沒有光的漆黑,可空間是明亮的,陳小念這才看清楚,二郎不光臉上是血漬,他全身上下都是血漬。
她扶起二郎,先喂他喝下靈泉水,草草檢查一番,發現他胸腹上多了好幾道傷口。
好在不是撕咬,而是爪子割破。
陳小念取了靈泉水,先把汙血清理乾淨,見他手上還緊緊攥著那把被血浸過的砍柴刀,想著先把它取下來,可才剛碰上,昏過去的二郎猛地睜開了雙眼,也就在這一瞬間,陳小念把他帶出了空間。
二郎再醒來時,自己正被幾個人用擔架抬著往山下走。他翻身而起,本就不結實的擔架咔嚓一聲斷了,差點兒沒讓前頭的二虎爹摔下去。
“二郎!”
陳小念從後頭撲上來,撲上去把他緊緊抱住。
她一頭一臉都是血,身上的衣服還破了好幾道口子,狼狽至極。二郎愣怔了好一會兒,似是才想起這是她的小媳婦兒。
“我們……先……下山……先回……家……”
小媳婦兒哭花了臉,講一句話都得要抽泣好幾聲。
二虎爹與另外兩個鄉親都勸著,先下山去。
二郎不聽,站起來還要往回走。陳小念把他拽回來,指了指另外一邊,“在那呢。”
只見另外兩人費勁兒的扛著那隻大老虎,正吭哧吭哧的往山下抬。
“兄弟放心,這大蟲是你一個人獵下來的,咱們幾個只是幫著你抬下山,絕不會佔半分便宜的。”
二虎爹擦了把汗,說:“誰能想到河山村靠了幾輩子的山還有這麼個大傢伙出沒。剛才我們在山下都聽見虎嘯聲了,要不是小念跑來我家來,我都不敢出門。”
一個又讚道:“二郎你可真本事,只是一把砍柴刀就能打死這麼大的傢伙,有你在村裡,咱們以後什麼都不怕了。”
二郎沒說話,反倒是想起了什麼,撩起衣服看著胸腹上的傷口。
上山時候二虎爹他們帶了火把,接著火光,二郎清楚看見,方才鬥虎時深可見骨的傷口已經結痂,再用手試探觸碰,哪裡還有什麼深可見骨,明明就只是淺表的傷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