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竟有此事?”
“她她她……怎敢如此?”
一眾老臣不敢置信的發出驚叫,申無畏冒死闖宮進諫是為誰?卻最後還被羋凰一棒杖責廷下,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她弄出的這一出“懸牌拒諫”,可謂聞所未聞,震驚朝野。
“昏君啊!我大楚三百年沒出過一位這樣的昏君!”
“身為新君,自回城以來,她不問朝政不說,竟行如此荒唐之事!”
所有大臣似乎一時間齊齊找到了統一的聲音,對羋凰發出聲討。
“我等世卿大夫,如不及時勸諫,與奸臣、讒臣何異?”
“百年之後,又如何面對先王?”
眾臣七嘴八舌的在議論著此事,甚至相約要當朝參奏此事,大祭司聽後,卻只是眉頭漸漸深鎖,將前來報信的小官又喊到一邊,細細瞭解了一遍:“此事當真?”
小官點頭,將他所見所聞又說了一遍。
大祭司聞言,望著渚宮外昏暗的天色,暗自嘆息:“難道我大楚難逃此運?……”
“祭司大人,為何這般神情凝重啊?”
眾臣或是團團席地而坐,鋪著厚厚的狗皮,圍著青銅火爐取暖,聽到他這話立時嚇了一跳,左右環顧,只見所有人都狐疑的望向一臉凝重的祭司,似乎想要在那張佈滿枯斑的蒼老容顏上看出點笑容,卻最後希望落空。
從殿外走進來的趙侯,正脫下披風,搓著手,見眾人都露出這般神情驚奇問道,方聽祭司神情沉重的嘆道:“瘧邪還未遠去,禍崇如何遠離?……”
頓時拉下一臉笑容。
眾臣面面相覷,面色驚疑不定。
李老在趙侯後面跟著步入殿中,只見所有朝臣因祭司此言,俱露出一副心神不寧的神情。
“這可如是好啊?……”
有人甚至發出驚呼。
暗自鎖眉的看了一眼祭司,李老沒有當先開口,而是從旁瞭解了始末,才落座於席間,要了一盅茶湯,慢慢灌了一口,心裡快速的暗忖此舉,到底是出自若敖子琰,還是羋凰二人之中,何人之手?
這當中差別可就大了……
想到這裡,李老當即抬手,止住眾人對此事的議論:“我說諸位,妄言啊!”
“右尹大人的意思是?”
眾臣望來。
“依老夫看,此舉定是新王養病期間,不想諸位叨擾清淨,我等沒有了解原委,就這樣吵吵嚷嚷跑去闖宮實非臣子所為。”
“就算真有其事,我等理應先通稟楚公!”
“這麼說,李老不贊成此事?”
有機靈的已經開口試探問道。
李老看向報信的小官:“你是親眼所見還是親耳所聞?”
小官仔細回憶了一遍,搖頭:“下臣只是遠遠聽到一個女聲,但是仔細想想,聲音又不大像那位……”
“此女的聲音低沉,嘶啞……好似烏鴉一般難聽。”
李老眼珠子一轉。
心下更加確定此舉並非出自羋凰之手,應是若敖子琰借她之名堵住悠悠眾口,嘴上卻胡說八道應付道:“老臣聽聞君上此次病中感染肺腑,怕是聲音嘶啞,爾等一時辨認不出也是理所當然,故我等還是莫為了這些雞毛蒜皮之事擾了君安。”
“而鹹尹少不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