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漁陽往東,到右北平郡之間,有一條河叫濡水。
河上有橋,明月高懸。
熊嚴率隊很快推進到這裡。
這處渡橋,若遇伏兵,將非常危險,進退不得。
熊嚴顯得很小心,反覆檢視玉盤仍沒有示警的徵兆,才下令渡河。
待隊伍成功渡河,繼續前行,熊嚴吁了口氣道:
“若我是那冠軍侯,寧肯放棄其他佈置,也要全速行軍,在這裡提前埋伏,以阻擊我軍。
剛才那河道是最佳的伏擊地點,若其在那裡伏擊,我軍損失必重。”
“漢軍得了北平郡城,必是想全力守住該城,獲得戰略優勢,哪裡會來阻擊我們……”一名副將道。
“話雖如此,卻不能不防。”
熊嚴身畔的中年副將看了眼身後的部眾:“我們亦有準備,漢軍若敢來,正可給他們迎頭一擊。”
“加快行軍,往右北平郡去,到了那立即發動佈置,看漢軍有什麼本事……”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轟然巨響。
這震響來的極為突兀,就像是重錘敲擊在人的心頭。
“馬蹄聲!”
“漢軍!”
熊嚴面色倏變!
“列陣……”
他話音未落,那蹄聲已是越來越響。
熊嚴等人的注視下,視線盡頭,一支隊伍像是從另一方世界殺出來,以驚人的速度在接近。
“冠軍侯!”
熊嚴狂喝聲中,知道此刻容不得退卻:“起陣!迎敵!”
狹路相逢,沒有避退空間,甚至來不及多思索。
因為漢軍來得太快了!
對面的漢軍,在霍去病的帶領下,速度不斷提升,越來越快!
隨著千軍萬馬的衝勢拉開,其氣勢愈盛,此消彼長,叛軍的氣勢便被壓制,未戰先衰!
轟——轟轟!
那一聲聲蹄音,戰鼓擂動般敲擊在對手心頭。
兩軍持續接近,叛軍中不可抑制的出現躁動,連熊嚴亦不由得生出一絲懼意!
對面漢軍的戰意,竟如此之盛!
其匯聚的兵鋒壓過來,如同實質的刀兵般,讓人心寒!
那個在萬軍中仍無人能掩其鋒芒的身影,顯然就是冠軍侯!
熊嚴全力催發氣勢,試圖和霍去病隔空對峙。
雙方已不足百丈!
就在此時,熊嚴的瞳孔忽然收縮。
他看見對面衝過來的漢軍,數量似乎在瞬間激增了倍許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