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過後。
岑瑱緒的脾氣終於捋順。
蘇文嫣也因此被帶去了他的大帳。
都已深夜。
他既出來狩獵,就沒有公文可批,按理該歇息了才是,可蘇文嫣看著,他像是毫無睡意。
真被她猜準了。
他不僅沒有睡意,他還牽了馬來,將蘇文嫣從暖和的被子里拉出來,快速給她換了戎裝。
“走,孤帶你去看看不夜山的月色。”
大晚上,拉著她去看月色。
蘇文嫣坐在馬上,窩在岑瑱緒懷裡,睡了一路。
等到了地方,她也沒醒。
岑瑱緒小心翼翼地將蘇文嫣抱下了馬,宮人升起了篝火,鋪好了毯子,岑瑱緒將人又抱進懷裡,讓她枕著他的膝蓋繼續睡。
只有在夢中,她才是最溫和的樣子。
岑瑱緒摸著她的臉,她怕是不知,她同他僵持的這些日,他沒有一夜睡得好。
她定是夜夜睡得香。
以為派兩個宮婢來送藥膳就能將他打發,呵。
今夜更是,來送個瓜果,他竟全給了她。
半點也收不住。
這哪還像自己。
對她,他是越發沒了脾氣。
她不過求饒說兩句話,他竟還想著要帶她來看看這難得的不夜山月色。
說好來山頂看月色,等著日出,那都是他和那人昔日的約定。
與那人,終究是看不成了。
到底,是叫她代替了他心裡那份柔軟。
蘇文嫣被某人一直摸著臉,癢癢的,在夢裡,她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小時候她在故居,她的二郎哥哥一直拿雞毛逗著她玩。
她一直笑,笑著笑著,她便醒了。
睜眼一看,她的二郎哥哥一下子長成了這麼大,再也不是小時候。
不由得,她出聲喚。
“哥哥。”
岑瑱緒被這聲叫軟了心思。
湊近問:“喚孤什麼?”
蘇文嫣這才看清,他不是他。
然當下情形,是他不是他,又有什麼分別。
終究是回不去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