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瑱緒的不高興都是擺在面上的,他素有威壓。
滿屋子裡誰也不敢坑一聲,蘇文嫣伺候他用茶,專門顧左右而言他。
“殿下這是在誰那裡受了氣,瞧瞧,這眉頭都擰巴在了一處。”
岑瑱緒也不接她的茶。
只拿眼瞧她。
她倒是淡定。
那丫鬟剛進門分明給她報了信,她還裝不知。
現如今竟都有這樣的本事,在他面前都敢打起馬虎眼。
也是,她連他的墨寶都敢拿去賣,還有什麼不敢的。
憑空的,還捏造出那樣的故事來,毀他名聲。
“孤是短了你吃的,還是短了你穿的,竟要你豁得出去,敢如此丟人現世,你說說看,孤究竟是哪樣刻薄了你!”
這就是岑瑱緒的脾氣,他也不聽她的詭辯,進門先是一通指責。
只堵得她沒話說,完全沒有回話的餘地。
任憑蘇文嫣腦袋轉得再快也不行。
可當下,蘇文嫣還是裝作被他一句話吼得沒了神。
眼淚珠子就掛在眼眶裡,要掉不掉。
輕聲哽咽著。
像是被嚇到。
“殿下,你有話就直說,用不著拐彎抹角。”
岑瑱緒冷哼一聲:“還嫌孤說的不夠明白?”
“妾不明白,還請殿下說得再清楚點。”
好啊,都這樣了,她還敢跟他裝糊塗。
岑瑱緒一口氣堵在心上,怎麼也收不住。
“好,王德懷,今日發生的事,你都說與她聽。”
王德懷心裡捏著一把汗,小心翼翼回話。
一番始末說完,王德懷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眼色,也退出了簾子外。
岑瑱緒掀著茶盞,又重重放下。
“這下,你死得明白了吧,說,你為何要欺瞞孤,孤就這樣好被你玩弄,嗯?”
坊間的畫要賣,早晚得傳出名聲。
就是沒想到會傳的這樣快,這麼快就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但那一千兩黃金確實賣得不虧。
蘇文嫣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心裡開始有了底。
“都說最是無情皇家人,我原先總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殿下今日的態度,我是徹底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