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在龐統觀察敵情的當口,中郎將唐鎣領著兩名男子走上了城樓。龐統與這兩名男子雖不熟,但多少還有些耳聞。走在最前頭的中年男子姓陳名牘,約莫四十來歲,鑲有狐皮的長袍包裹著身高與腰圍幾乎相等的肥胖身軀。可就是這麼一個每走一步都要喘上一口大氣的胖子,卻是錦西城內赫赫有名的皮草商。與陳牘形成鮮明對比的另一個男子,則乾瘦得像一根隨時會被烈風吹折的蘆葦杆子,唯有馬臉上一雙綠豆眼閃爍著商人特有的狡黠。此人當然也不是等閒之輩。錦西灣裡停泊的最大船隊就屬於這位乾瘦的秦綏,秦老倌。這兩人在錦西城雖算不上數一數二,但也有數三數四身家的人物。平日裡同林飛也有些交情。
一見到龐統,陳牘與秦綏便忙不迭地趕上前施禮道,“草民陳牘,草民秦綏,見過龐軍師。”
龐統不似林飛善於交際,並且骨子裡還殘存著儒生對商賈的偏見。只是礙於蔡吉一向重商,才在表面上保持應有的禮貌。面對不請自來的兩個商人,龐統只是抬了抬手還禮,問道,“兩位掌櫃有何貴幹?”
陳牘與秦綏先是偷偷瞥了一眼城下忙忙碌碌的公孫軍。在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陳牘掏出一塊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進而向龐統探問道龐軍師,張將軍已領兵出城數日,不知何時回城?”
龐統一面冷眼觀望著兩人的表現,一面打著官腔回答道,“張將軍不日便會回錦西。兩位掌櫃無須擔心。”
廢話,我們當然張遼會。可他時候?的時候錦西還在不在?誰又能。有些不耐煩的秦綏急切地追問道公孫度的大軍都已兵臨城下,張將軍再不回城,吾等可如何是好?”
“錦西城高牆厚,公孫老賊奈何不了錦西。”又是一個官腔。
眼瞅著龐統官腔不斷,陳牘同秦綏再次交換了眼神,旋即堆起笑容略帶獻媚地說道,“龐軍師為保錦西日夜操勞。吾等一年來深受錦西關照,願捐出金銀五箱、珠寶三箱,為錦西買個平安。”
原來是想求和。龐統在心中冷笑兩個商賈太過短視。且不論就算送了金銀,公孫度也不見得會收手。退一步說,就算公孫度接受和談,錦西向其進貢,那錦西又算是誰的城?龐統一向認為錦西是蔡吉進攻遼東的橋頭堡。而這一次爭戰則是雙方扭轉實力對比的契機。至於“和氣生財”之類的想法,龐統根本想都沒想過。
無心傾聽商賈訴求的龐統,當即便下了逐客令道,“統在此代吾家主公謝過二位掌櫃高義。然則保護城內百姓,乃是吾等職責,無需二位多慮。山威將軍,護送兩位掌櫃下去歇息。”
龐統特地強調了一下“護送”二字,唐鎣頓時會意地向手下使了個眼色將這兩個一心求和的客人押下去軟禁了起來。而在目送兩個商賈離開城樓之後,唐鎣嘆了口氣道,“此二人也是一片好心。”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等打退了公孫度,吾自會放人。”龐統冷峻地說道。在他看來眼下最需要做的事就是統一城內主戰的思想。陳牘和秦綏這種主和派,自然是要堅決打壓。
“罷了。誰讓眼下全城汝最大。”唐鎣苦笑著搖了搖頭,跟著便將目光投向了對面地敵手道,“士元打算如何擊退公孫度?”
“公孫度定會讓扶余人打頭陣試探錦西虛實。吾等只需緊守要害便可擊退敵軍。”龐統分析道。
曾與黃巾軍交戰過的唐鎣十分同意龐統的判斷。歷來攻城戰最傷人馬,不到關鍵時刻將帥是不會派出金銳攻城的。而相反守城的一方則需要應對一波又一波的拼死進攻,壓力往往要比攻城者大。而眼下錦西城內的守軍僅一萬人,其中還有一部分是壯丁。唐鎣不龐統會真打算靠這點人馬同公孫度打攻城戰。更何況張遼還在明知公孫度會攻來的情況下領兵出了城。而他的真實目標連唐鎣都還不知曉。
難耐心中好奇的唐鎣不由問道沒有後招?”
可正當唐鎣問龐統有何後招之時,忽見講武堂的蔡孟領著一干壯丁將兩架遮有紅布的物體扛上了城樓。
“稟軍師,銅炮已運至。”蔡猛上前一步稟報道。
龐統一聽,頓時精神一振,追問道,“何時可用?”
“還需花一日安裝調校。”蔡猛答道。
得了答覆的龐統信步上前撫摸著銅炮,回頭向唐鎣自信地笑道,“此乃後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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