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善虞打量了幾眼許琅殷,並未說些什麼,轉頭卻跪了下來。
“公主,奴婢辦事不利,請公主責罰。”
“怎麼了這是?”九公主見善虞這樣,連忙從床榻上下來,將她扶了起來。
“剛才奴婢奉九公主之命前去燕嶸閣給郇王送果子,奈何半路被琳妃截了過去。”
“豈有此理!”聽了這話,九公主眼裡的火苗蹭蹭的竄。
許琅殷安靜的站在一邊沒說話,這宮裡,怕是誰都知道九公主和皇帝寵愛的琳妃過不去,兩人見面就是掐架,說句話也都是夾槍帶棒的,就算當著許琅殷這個外人在,也不怕傳出去什麼。
“我不過念她是沈家人,才對她忍讓幾分,沒想到她還變本加厲了。”
沈家人?許琅殷腦海裡突然閃過一道光,她想起來了,貌似沈家二老爺的嫡女就是嫁入這宮中為妃了,沒想到介品還挺高。
許琅殷眯了眯眼睛,突然上前一步:“請恕奴婢多嘴。”
“你有何話要說?”九公主問,善虞也看著她。
“不知九公主口中的琳妃可是沈家二老爺嫡女沈慕琳?”
“正是。”
“前幾日奴婢在宮外聽說,沈家幾位老爺最近勢力強盛,幾乎掌控了沈家,這琳妃怕是已有了倚仗。”
九公主蹙眉:“不是還有沈家大公子嗎?”
“您有所不知,沈大公子雙腿殘疾,本就不得人心,而且奴婢聽說,最近沈家幾位老爺還要私自給沈大公子安排親事,怕是沒安什麼好心。”
一段話說完,許琅殷抬頭瞅了眼九公主,見她竟平靜的坐在木椅上,只是那因握緊扶手而發白的指節出賣了她。
許琅殷知道,她這是成功了,既將沈餘安的事傳達給了九公主,又藉著九公主的手除掉了琳妃這個沈家的心頭大患,算不算是一箭雙鵰?
善虞在心裡偷偷的為琳妃上了一炷香,又有些擔心自家公主,能讓九公主如此的,怕是隻有沈家大公子一人了,也不知是到底是福還是禍……
按照往常,這九公主怕是早就殺到琳妃的琵月宮,可這次,卻安安穩穩的待在自己的宮殿。
許琅殷知道九公主不是一個蠢笨之人,琳妃再怎麼囂張也不過是一介妃子,說的不好聽,就是皇上的小老婆,她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貿然截去公主的東西,她這麼做,怕是經過了皇上的授意,而九公主正是明白這一點,才沒有去琵月宮。
許琅殷縷清思緒,有些疑惑,皇上就如此看著琳妃於九公主開撕,一邊放縱一邊打壓,也不知道對九公主的寵愛是否去傳聞那般,還是,只是他的一枚棋子呢?
中午的時候,九公主特地讓許琅殷伺候她用膳,說是找個人說說話,許琅殷自然沒有不從的道理。
九公主又把那些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果盒遞給了許琅殷。
“你是個新面孔,一會兒你這就把這些送到燕嶸閣。”
“是。”許琅殷接過盒子,心裡暗道,這九公主什麼時候跟那個郇王關子那麼要好了。
聊著聊著,九公主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往手邊的酒杯裡斟了半杯的酒。
“當年致先伯伯還在的時候,沈家猶如整個皇城中的一股清流,溫和儒雅,不爭不搶,不驕不躁,沒想到如今的沈家卻已這般烏煙瘴氣。”
九公主口中的致先伯伯,應該就是曾經的沈家家主沈致先,也就是沈餘安的親父,許琅殷垂眸不語,也不知道九公主這番話,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