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非要等你在場,全家人一起出面。”
洪禹撓頭:“她和爺爺兩大一品合真還鎮不住場面?”
洪烈低聲嘆息:“奶奶還不就是想一家人多團聚一下?父親不在家裡,二叔小姑都已經去世,只剩下咱們四個人了,唉……對了,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情?”
“父親的事情,我應該可以給他老人家解毒了……”他還沒說完就被大哥狠狠地一把抓住:“你說真的?”
洪烈轉身就要走:“我去通知爺爺奶奶……”
“先別去,我也不是十成把握,如果成功了給他們一個驚喜。”
洪烈想想也是:“那行,咱倆先去。”
城外的小道觀還是那樣寂寥冷清的樣子,哪怕現在武都城也已經進入了夏季,夜晚都燥熱難耐。
洪禹和大哥下了車,上前敲門。
洪承業開啟門看到是他們已經不意外了,這小道觀沒什麼香火,深夜來訪除了自己的家人不會有別人了。
父親雖然在此地苦修,與世隔絕,不過看到兩個兒子來了,古井無波的眼中還是閃過了一絲溫情。
兩人拜見之後進了院子,洪承業淡淡道:“隨我去堂中坐坐……”
“父親,不用了,去您平時打坐的靜室吧。”洪烈有些激動,聲音顫抖:“老二已經煉製好了解毒靈丹。您、您就要解脫了”
洪承業有些意外的看了洪禹一眼,洪禹點點頭,可是父親卻並沒有太多的驚喜,淡淡一笑道:“解了毒也只是解了毒,談什麼解脫,是不可能的。”
洪烈還要再說,被洪禹拉了一把。
“那咱們就先解毒。”
小道觀的東南角有一間很小的靜室,洪承業帶著兄弟兩人走過去,快到門口了忽然改了主意:“還是去我的臥室吧。”
洪烈沒有多想,洪禹卻快上一步推開門。
靜室內十分樸素,白灰刷牆,地上一隻蒲團。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東西,甚至連一盞油燈都沒有。
但是兄弟兩人都是武者,目力過人。藉著外面的微弱光芒仍就看清楚了,靜室內從地面上到牆壁,佈滿了一道道深達數寸的指痕
洪烈如遭雷殛,呆呆的看著屋子裡的景象,已經能夠想象的出來,父親因為中毒每天忍受那種痛苦的折磨,把一間靜室用手指硬生生給摳成了這個樣子
洪烈的眼睛一下子變得血紅:“爹到底是誰把您害成了這個樣子的……
洪禹的眼眶也溼潤了,他能夠想象得到,讓父親這樣一個平常寧靜祥和的人,崩潰到了要用手指抓地摳牆,那該是多麼巨大的痛苦
可是父親卻仍舊淡然:“這不是因為體內的毒素……”
“那是為什麼?”洪烈脫口而出,可是洪承業卻不再回答,轉身走向自己的臥室。洪烈追上去還要再問,洪禹在背後拉住他,輕輕一嘆道:“大哥,難道你還不明白?父親是心苦。”
洪烈愕然,想到了父親隱居此地,讓家中所有人諱莫如深的那個原因。
他不再多說什麼,人著心中的憤懣,跟著二弟父親,一起走進了臥室。
洪禹取出靈丹來,這枚靈丹煉製的非常辛苦,因為父親所中的毒,毒性綿長頑固,而且已經盤踞在父親體內很多年,非常難以化解。
“您服用下去之後,儘量用武氣助漲藥力。”
洪承業似乎並不抱太大希望,淡淡的點了點頭,接過去吃了。
他所中奇毒,當年整個大夏的丹師都看過了,所有人都束手無策,雖然洪烈上次說了自己的二兒子已經非同一般,但是他畢竟沒有親眼目睹,自然信心不足。他接受了孩子們的好意,只是不想讓他們失望罷了。
可是靈丹入口,立刻化作了一股精純的藥力,從他的喉嚨一路向下,一路上已經開始揮藥效,不斷向周圍擴張。
這些年來,那掌印始終印在他的肩膀下,但是毒素早已經擴散到了全身,甚至已經深入骨髓
這樣的毒素,根據洪承業所知道的一些丹道常識,基本上已經無藥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