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主……”王掌櫃趕緊追出去,洪禹根本不理他,出了門,翻身上馬,烈馬這貨很是諂媚的故意矮了一下身子,好讓主子更加輕鬆的上來,最初的傲骨早就被自己踐踏的一乾二淨了。
“東主!”王掌櫃有些急了,他一把拉住洪禹的馬韁,洪禹一樣馬鞭,重重的抽了下去。
啪的一鞭抽的王掌櫃抓住韁繩的手上,皮開肉綻,王掌櫃疼的一下子縮回去。洪禹冷哼一聲:“愚蠢!我需要雲家的器師,可是我還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走!”
“駕!”他猛地一催烈馬,捲起一道煙塵疾馳而去。洪溪憐憫的看了王掌櫃一眼,緊跟著去了。
王掌櫃捂著受傷的手,疼的直冒冷汗,卻不明白洪禹是什麼意思,他急匆匆回了後院,徑直來到了之前雲思雁住的那個院子。
小院內屋簷下,坐著一名老者,身材顯得有些瘦弱,正裹著一件錦繡棉袍,對照著棋譜研究著棋局。
王掌櫃急匆匆進來,躬身道:“家主。”
老者正是廣陽雲家的家主雲遠望,他被救出來之後,將雲思雁召回廣陽,而他本人,則是暗中不聲不響的趕到了武都。
他看看王掌櫃手上的傷,臉色微變:“怎麼回事?”
王掌櫃苦笑一下,把經過說了,然後道:“小人不明白,他說的另外一條路是什麼意思?”
雲遠望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輕輕放下手中的棋譜,一聲嘆息:“咱們啊,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家主是什麼意思?”
“他需要咱們雲家的器師,所以幫了咱們,把我救出來,並且收購了雲氏匠作。這一條是仁慈之路。
可是咱們太貪心不足了,一方面想要借用洪家的勢力,把雲家的生意做遍整個大夏,一邊又不想貢獻出自己的器師,人家就只能選擇第二條路了,那就是殘忍之路啊。”
王掌櫃渾身一震:“您是說……”
雲遠望苦澀點頭:“一個廣陽郡守,咱們就毫無反抗之力,堂堂洪家,要想把咱們連根拔起,實在是太容易了。”
王掌櫃終於明白了,洪禹所說的另外一條路,就是把雲家滅了,那麼雲家的那些器師,自然全部落入洪家的手中。
他頓時一聲冷汗:“家主,那咱們……”
雲遠望搖頭嘆息,自我嘲諷:“還是我太自大了,跟人家玩什麼心眼?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力量,咱們,除了乖乖配合,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更沒有玩弄手段的資格啊!”
……
洪禹憋了一肚子氣,他的靈魂畢竟是另一個世界的人,雖然來到這裡之後,紈絝做的有滋有味,但是骨子裡還是希望與人為善的,他覺得自己給了雲家一個更好的選擇,雲家應該知恩圖報,好好與自己配合才是,卻沒有想到,雲家利用他的善意,倨傲起來!
這真是給你臉,你就蹬鼻子上臉!
“申叔!”他叫了一聲,遠遠跟在後面的洪申不動聲色的出現:“少爺,您想做什麼我知道,但是我能不能勸您一句?”
洪禹看了他一眼:“說。”
“先別生氣,雲家固然可惡,但是我還是覺得,咱們可以等等再看。”洪申看了一下洪禹的臉色,趕緊補充一句:“不過我可以立刻發出訊息,讓廣陽那邊的兄弟多多照看一下雲家。很快一切對雲家不利的證據,就會擺在您的眼前。”
洪禹吐出一口氣:“好,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