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言薛仁貴遣了單雄信守住江陵城,麾下帶著秦瓊,羅通二人,兵鋒再指武陵城。
再講那武陵城,眾多荊州兵望下一看,連忙報進大殿去了。這座殿中有位呼哪大王,生來面青紅點,眉若丹朱,鳳眼分開,鼻如獅子,兜風大耳,腮下一派連鬢一胡一須,身長一丈,頂平額闊。兩位副將生得面容惡相,掃帚烏眉,高顴骨,古怪腮,銅鈴圓眼,腮下一派短短燒紅竹根一胡一,身長九尺餘外。
駙馬紅幔幔,面如重棗,兩道濃眉,一雙圓眼,口似血盆,頷下無須,鋼牙闊齒,長有一丈一尺,平頂闊額。其人力大無窮,本事高強,元帥猩猩膽生得面如雷公相似,四個獠牙呲出唇外,脅生二翅,身長五尺,厲害不過。
這五人正在大殿上講兵法,正說到大齊一人馬勢如破竹,大元帥屢次損兵折將,襄陽城也被薛仁貴奪了去,為今之計怎麼辦。呼哪大王說道:“今聞齊朝薛仁貴御駕親征領兵再前,統兵來取我武陵城。我不是笑他,若要破此成,除非日落東山。千難萬難,斷斷不能的了。”
眾人說道:“這個自然,憑他起了妖兵神將,也是難破。”這裡口還不曾閉,小卒報進來報道:“啟上大王、駙馬、元帥爺,不好了。”
眾人連忙問道:“為何大驚小怪起來,什麼事?”小卒道:“齊朝大隊人馬殺上山來!”五將聽聞,急忙披掛得當。喝叫帶馬抬刀拿槍來。元帥猩猩膽連忙取了銅錘鐵砧。這裡上馬的上馬,舉刀的舉刀,提槍的提槍,離了殿廷,來到山寨口,呼哪大王衝先,後面就是雅裡託金、雅裡託銀。
呼哪大王見周青一馬當前,就要取他性命。正欲回身,薛仁貴來到寨口,說道:“你往哪裡去,照戟罷。”插一戟,直望呼哪大王面門上刺將過去。他喊聲道:“不好了!”把手中槍噶啷一架,這馬都退後十數步,雕鞍上坐立不牢。
薛仁貴又一戟刺來,這位大王招架已來不及,貼身刺中咽喉,陰陽手一泛,這位呼哪大王被挑到山下去了,差不多跌得醬糟一般。薛仁貴又衝上一步,直撞著駙馬紅幔幔。“薛仁貴不要走,照刀罷。”量起手中板門刀,望薛仁貴頂粱上砍將下來。
薛仁貴說聲道:“來得好。”把手中方天戟望刀上噶啷一聲響,架在旁首。兩膊子一振,原來得厲害,衝過去,圈得馬轉,薛仁貴手中方天戟緊一緊,喝聲:“照戟罷。”插一戟,直望駙馬前心刺將過去。
紅幔幔說聲道:“來得好。”把刀噶啷一聲響,梟在旁邊,全然不放在心上。二人殺個平手。旁邊元帥見駙馬與薛仁貴殺個對手,不能取勝,前來助戰。周青曉得猩猩膽會暗器,一頭戰,一頭看著猩猩膽,見他手往懷中掏去,遂叫道:“元帥防備旁邊此人,要小心他的暗器。”
薛仁貴應道:“不妨。”左手扯起白虎鞭,往旁邊架開,支了旁邊猩猩膽的暗器。薛仁貴如今抵住紅幔幔這口刀,哪裡還有空工夫去架上面,倒弄得膽脫心虛。且講羅成,秦瓊,周青三人領兵到得山上,把這些番邦人馬圍在居中好殺。
三個人殺得荊州兵番將死者不計其數,哭聲大震。周青一條熟銅鞭好不厲害,看見薛仁貴殺得氣喘吁吁,連忙上前說道:“陛下,我來助戰了。”
說罷,周青護著薛仁貴只提防著猩猩膽的暗器,這猩猩膽也就只是擅長暗器,自己並不擅長武藝,見如此也是無可奈何了。
周青把馬催到駙馬馬前,提起熟銅鞭就打。紅幔幔好不了當,把手中刀急架忙還。薛仁貴說道:“周青將軍,你與朕照顧好那旁邊的暗器,朕便好取勝了。”周青答應,正在側面等著,專等猩猩膽暗器打來,提鞭就打。
那邊秦瓊和羅通與託銀、託金殺了四十餘合,槍法越來越高強,刀法漸漸鬆散下來。這荊州將哪裡招架得及,說聲:“啊唷,不好,我死矣!”噶啷叮噹,叮噹噶啷,前遮後攔,左鉤右掠,上護其身,下護其馬。又戰了二十衝鋒,番將汗流浹背,吁吁喘氣,要敗下來了。不一會便被秦瓊和羅通擊殺了。
又聽見滿山炮火驚天,天昏地暗,刀斬斧劈,嚇得神鬼皆驚,滾滾頭顱襯馬足,疊疊屍骸堆積糟,四面殺將攏來。荊州人馬有時運的逃了性命,沒時運的槍挑鐧打而亡,差不多武陵上的荊州兵都死盡了,有些投順大齊,反殺自家人馬。羅通,秦瓊二人擁上來幫助薛仁貴,共殺駙馬。把一個紅幔幔圍繞當中,槍望咽喉就刺,鐧往頂梁就打,戟望分心就挑。
紅幔幔終於還是被薛仁貴一戟刺入心臟,當場斃命!
剩下的猩猩膽還有武陵城諸多將佐都是死傷無數。武陵城便已經是被薛仁貴給拿了下來。薛仁貴吩咐前後大軍,進入了武陵城,清點城池糧草和金銀,整頓兵馬,準備一鼓作氣南下滅掉荊州殘餘勢力!
再說薛仁貴在武陵城休整兵馬,薛丁山坐鎮的襄陽城卻是出了事。原來那淵蓋蘇文也是下了狠心,命令揚州和益州,都是憑藉天險死守不出,留下大軍抵擋薛仁貴東西兩路大軍。那長江天險和益州險峻的城池,也是讓薛仁貴麾下東西兩路大軍的統帥也是一時無法攻克。
這個時候,淵蓋蘇文下令,命令各地大軍只留下鎮守天險的足夠人馬,剩下的全部圍往了襄陽城。淵蓋蘇文則是把在交州拉來的兵馬,留在了長沙城,自己則帶著幾騎親衛趕往襄陽城,原來是打算先攻克薛丁山,奪下襄陽城,斷了薛仁貴的後勤糧草。
大元帥淵蓋蘇文傳令圍困,安下營來。手下一聲號令,發炮三聲,分兵四面圍困住了,齊齊屯下帳房,有十層營盤,扎得密不通風,蛇鑽不透馬蹄,鴉飛不過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