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他們剛結婚時,母親在京住了小半年才回。她的顧慮他不是不清楚。媽媽是怕他被欺負了去吧。
被欺負?
顧君衍笑了笑。
那個傳說斗酒能灌倒三四個大漢,欺負的學校的男生女生都敬如女王的丫頭是眼前這個溫順的女孩嗎?
他眼裡的念安與外間傳聞的,真是相隔太遠。
如今的她沉靜不像話,比屋裡的空氣還要安靜。在他面前溫順的如一隻貓,從沒露出過她鋒利的爪子。
也許在很久之前是露出過,被他蠻橫的給剪掉了。就再也沒長出來了。
低頭又看了眼地上安靜的碎片,這個東西應該對她很重要吧。不然也不會放在床頭,這麼顯眼的地方。
顧君衍有些煩躁的掏出一根菸來,剛準備點上,才想起這不是自己的房間,躊躇間還是把煙扔到一邊。
雖說那丫頭不敢把他怎樣,但他知道她是極其討厭煙味。也許是剛剛打碎了她心愛之物,自覺理虧吧。
起身想去洗個澡,卻發覺這不是自己的臥室,他沒一件衣物是在這兒的。本想就這樣將就一晚的,卻怎麼也睡不著。
想想還是算了,幹嘛一直賴在她的房間不走呢。只是一出臥室門,就看見門口放著一雙深藍色的拖鞋,起居室的沙發上靜靜的放著他的一套睡衣與毛巾洗漱用品。
顧君衍嘴一挑,那麼生氣還是沒忘了給他找好衣物。
浴室裡她的物品十分整齊的排列著,好似多出一件都看著十分別扭。而他的物品就如一個入侵者一樣,硬生生的擠上洗漱臺,侵入屬於她的領地。
顧君衍這才驚覺,他和念安結婚已經五年了,而她的房間他卻沒進來過幾次,其實連到底進來過沒有,他都不敢確定。因為她的地方沒有他的半點痕跡存在。
她好似一直畫地為牢的把自己圈了起來。不願出來,也不許別人進去。
然而一場酒醉的誤入,竟然讓他有種莫名的快感。
只是這快感來自何處,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洗完澡,顧君衍感覺舒服多了。衣架上亂成一團的衣物,發散著濃濃的酒味。嚴重汙染了他現在一身的清爽。
隨手開啟衣帽間的門,準備把那一堆贓物扔進去,卻低頭看到門邊的那隻竹筐裡的衣物。
一件淡紫色的胸衣夾雜在面上,內側小標上的36/C露在外面格外醒目。
顧君衍抓著衣服的手有些僵硬。腦海裡不自覺的就回想起剛剛闖進浴室,她從浴缸裡起來的那一幕……
她曼妙的身姿浮現在腦海……
顧君衍喉結動了動,身子突然間有點燥熱。
一直知道他娶的妻,是京城許多公子哥豔羨的人兒。這樣想想,他是不是有點暴殄天物?
不知是剛洗完澡,竟有些口乾舌燥起來了。
顧君衍穿好的睡衣,出了浴室,往樓下廚房去。看著只開了小壁燈的大廳,顯得格外幽靜。也許真是他太久沒有回家了。屋裡的一切看著都有些陌生。
顧君衍拿起水杯嘲諷的笑了笑,要不是與妤薇吵了架,今天也不會醉成這樣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