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腦子有些亂哄哄的,坐在那兒整個人都有些天旋地轉起來。
“原本春節那時,我在巴黎遇到一些麻煩,我舔著臉求他過來幫幫我,原本以為他不會來呢,可誰知道……他還是來了,之後……有晚,我與他喝多了,孩子……孩子是他的。”
念安愣愣的聽著她那喋喋不休的話語,她心底有著無數的叫囂,閉嘴……閉嘴……夠了!夠了!
她多想讓她閉上嘴,可她的嘴卻張不開。
她死死的咬著牙,抿著的唇似是被人緊緊鉗住了般,一動也動不了。
“安安,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鄙夷我,可……可孩子是無辜的,我想……沒有人比你更能體會到,一出生就沒有父親是……是何種的痛了。我是真的不想,讓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所以,我只能求你……求你成全我們。”
楊予薇說著,就捂住了自己滿是淚的面頰。
念安坐在那兒,渾身僵硬的動彈不得。
整個人似是被人抽了魂般。
是啊。
一出生就沒有父親。
她沈念安一出生就沒有父親。
那種痛,她明白。
沒有人比她更明白了。
那有多痛,她明白的錐心刻骨。
可如今……
“安安,你要怪就怪我吧,這一切都是我不好,我求你……”
楊予薇說著就猛然跪下了身子,撲到了她跟前,抓住了她的手臂。
在她抓住念安手臂的一瞬間,念安下意識的揮開了她的手。
下一刻,“砰——”的一聲,念安坐的凳子倒了。
她慌亂的揮開了楊予薇抓著她的手,往後退著。
“別碰我——”
念安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那聲音是憤怒,是恐慌,是無助的……
她嫌髒!
髒!
“安安……”
“安安!”
楊予薇還欲叫她,只是被一到冷冽的男聲給打斷。
紀北川一個健步衝了過來,扶住了退倒牆邊,整個人都搖搖欲墜的念安。
楊予薇看到紀北川突然衝了進來,身子止住了。
低著頭,她眼中的陰冷一閃而過。
紀北川扶住念安後,掃了眼跪在唸安身前,埋著頭一身狼狽的女人,他眼中止不住的冰冷厭惡。
可不等他思考如何處理這女人,一回頭,他看到念安臉色煞白,整人神情滿是痛苦。
紀北川霎時慌亂了。
他顧不得其他,一把抱起了念安,大步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