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一切以後,戰晨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他又看向洞中巖壁正中的一尊達摩祖師的自畫像,心情久久不得平復。
達摩祖師真乃不世之才!雖然在肉體修煉上沒有達到金剛境,但是他在精神上卻已經達到了菩薩境,這聽起來似乎十分荒謬,但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多虧自己來到了這裡,否則自己有可能一輩都領悟不出菩薩境。
戰晨非常有自知之明,他不是一個惡人,但也絕對無法談得上是個完美的善人,如果沒有經過達摩祖師的指點迷津,他是無法想到要去滌盪自己靈魂這一點的。
達摩祖師不僅為他指明瞭未來的目標,還為他鋪好通往目標的道路,那就是觀想之法,現實之中,要經歷大是大非,大悲大喜,七情六慾的紅塵歷練要花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體驗。然而,對於戰晨來說,他根本沒有這麼多的時間去歷練紅塵,廣佈善行。而這些則可在自己的想象中去進行,在想象中去經歷,從而達到與紅塵歷練一樣的效果。
戰晨再次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思緒開始像遠處發散,他首先想到了地獄受刑的場景,周圍景緻立即一遍,轉化為暗無天日的地獄。他被粗大的鐵索給纏繞,被吊在一個燒得通紅的鐵柱上,鐵柱散發的熱量還要超過岩漿,他的背部正在被烤焦,而無數地獄惡魔將他包圍,撲向他用利爪撕爛他的皮肉……
這種宛若夢魘般的經歷是如此真切,以至於戰晨切切事實的體會到了這種痛苦,這種遠超過他經受過的最大痛苦的痛苦,使他無以承受的痛苦。
戰晨不禁大聲咆哮,心中誕生出一絲恐懼來,這絲恐懼一旦誕生,就瘋狂地生長起來,要侵吞他的整個理智。
戰晨頓時感覺不妙,及時退出了觀想之境,卻發覺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已經渾身是汗,彷彿是水中剛被撈上來一般,即是在數萬倍重力下苦練,也從未使他流過如此多的汗水。
他不由露出一絲苦笑,喃喃道:“剛才的試煉我沒透過嗎?差點就要被心中的恐懼給吞沒了,看來我的道行還太淺了。”
不過,戰晨並沒有因此氣餒,他恢復了一下精神,馬上就進入了下一次觀想……
光陰荏苒,轉眼中,戰晨在達摩祖師洞府之中就呆上了足足十年的時間,然而就是這十年時間對於戰晨來說就等同於活了數百年,因為他的多數時光都是在觀想中度過,經歷了無數生離死別,人間冷暖的考驗。
如今的戰晨相較於從前已經大不一樣了,他的目光變得更加明亮,時不時閃爍著智慧而又慈善的光芒,整個人看起來也更加得開朗,更加有活力,如果說在進行觀想之前,他的精神狀態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相仿,那麼現在的戰晨就像一個朝氣蓬勃的青年。
因為在明白了大愛的真諦之後,他對任何事務都懷著愛心,也更願意去相信別人,幫助別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已經成為了半個佛修了。
但是,他明白自己的紅塵歷練還遠遠不夠,這件事情要經久不息,甚至用一輩子去體悟,而僅憑十年的修煉,是絕無可能修成菩薩境的精神境界的。
戰晨懷著無限留戀的心情,再一次看了達摩祖師曾經悟道的這個洞窟,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他下山之後又見了仁苦和仁廣一面。
剛一見面,仁苦便盯著戰晨直看,戰晨笑問道:“仁苦法師,你這是怎麼了?”
仁苦依舊不捨得將自己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並說道:“戰施主,我覺得您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讓我感覺像是遇到了在我宗多年修煉的高僧一般!”
戰晨頷首笑道:“是啊,達摩祖師啟發了我,現在我的氣量可比過去大多嘍。”
“戰施主,看來你已經得到正果了,真是可喜可賀!”
戰晨搖頭道:“我還做的遠遠不夠,哦,對了,兩位法師,近來佛宗發展的可好?”
仁苦,仁廣皆露出了笑容來,說:“託戰施主您的福,佛宗已經沒有了萬魔宗的威脅,現在正籌備著在我們佛宗原址上修建一座禪院呢。”
戰晨馬上從身上摘下一枚儲物戒遞給仁苦,說:“法師,這枚儲物戒中有一些仙石,你拿去用吧,如今佛宗百廢待興,正是用錢的時候。”
“這怎麼行呢?您是我們佛宗的大恩人,這個錢我們不能收!”
“但是,你們也不要忘記,我也是達摩祖師的弟子,這個錢就算我這個弟子為自己的宗派貢獻的一份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