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晨笑道:“當然可以,這副圖案叫作陰陽太極圖,你們看那其中的陰陽雙魚,首尾相咬,似乎在旋轉追逐一般,象徵天地中的能量都在不斷的轉換迴圈之中,而那頭白魚有黑眼,黑魚有白眼,又象徵著正道與魔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依存的道理。”
“妙,真太妙了!”連沈宏魔都不由讚歎道。
“戰晨小友,你真令我刮目相看,年紀輕輕,見識卻如此廣博精深,真令我們這老一輩汗顏。”李念生由衷地說。
對於他的讚歎,戰晨只是笑了笑,答道:“這並不是我的創意,而是我從其他古籍上看來的——”
“誒,你不能這麼說,聞道有先後,今日你肯將這麼重要的東西告訴我,你就可以算我們的老師了!”李念生說道。
戰晨也被這位鑄劍大師的廣闊胸襟給感動了,連聲說不敢當。
李念生又轉過頭對沈宏魔說:“師弟,如此看來,以往我對你的認識有所偏頗了,其實不論是正道、魔道都是這大於世界的至理,是沒有高低、正邪之分的,而將它們真正分開的是我們人啊!”
“是啊!”沈宏魔也似乎大徹大悟了。
“師弟,這麼說你想通了?”
“師兄我也只不過想爭一口氣罷了,我們過去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不過這場比試還是要進行!”
“好!我跟你比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望你能跟我攜手配合,共同完成對戰晨的承諾。”
“行啊,能夠糅合正魔的劍,將是何等的模樣?!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哈哈哈!”沈宏魔大笑道。
戰晨也頗為興奮,兩位八品鑄劍師在一系列陰差陽錯之下,竟肯協手為自己鑄劍,他是何多麼的榮幸!
更令人期待的是,這把劍的威力,此刻,戰晨已經沉醉在了自己的想象之中,他有種預感這柄劍一定會是一把絕世利器。
接下來的日子,李念生和沈宏魔又一齊投入到了鑄劍的過程中去,鑄造室中,爐火飛騰,叮噹聲不絕於耳,李念生手掐印訣,熔鍊各種高階材料,而沈宏魔就在一旁製作敲打劍的胚模,兩人的配合如行雲流水一般;可是沒過一會兒,這兩個老頭兒忽然又為了一些細枝末節爭吵起來,鬧得不可開交。
這時候,戰晨就在一旁細細觀察,雖然他一次也沒動手鑄劍過,但是看著兩位老者在忙碌,還是能從中偷師到不少厲害的技術。
山內鑄造室中終日熱氣騰騰,可是在山外卻是春去冬來,年復一年。轉眼間三年就在不知不覺中溜過,李念生和沈宏魔這兩位大師合鑄的寶劍也到了最後的關頭。
這一日,鑄造室中氣氛緊張,三個人的六隻眼睛就緊緊盯著熔爐,鑄造寶劍的所有環節都已經完成了,而這時最後一遍淬火。
李念生不忘再次提醒一旁的戰晨道:“戰晨,待會兒你要記住,劍一出爐,你馬上要把自己的精血噴在劍身上,這一步很重要,直接關係到劍的品質,懂得了嗎?”
戰晨鄭重地點了點頭,繼續緊盯爐門。又過了一刻,爐內的火焰莫名地變得無比旺盛煒燁,連熔爐周圍的氣溫也急劇飆升,一下到達了近三百度,使得戰晨的強悍體質都有些受不了了。
還好,這個過程只有一瞬,之後爐內火焰就猛地降了下來,然而就在這時,卻聽李念生吼道:“師弟,準備好了沒?”
沈宏魔笑道:“早就好了,我也很期待這次的大膽嘗試,到底會是怎麼一個結果!”
“好,爐門開——”李念生飛快地掐動了一個指決,空氣中就出現了一個虛幻的真元小印,打在滾燙的爐壁之上,爐門瞬門就開啟了,一股灼烈的火焰就趁機竄了出來,使人避之不及。
但是,戰晨卻沒有選擇迴避,卻堅持傲立在火焰一邊,頂著刺眼的亮光,雙目聚焦著火焰的最中央。
忽然,一聲高亢激越的劍鳴響徹整個淚窟,如同那鳳凰的啼鳴般悅耳,隨之一道劍影以電般的速度從爐門中疾射而出。
就在這一瞬,戰晨咬破了舌頭,迫出一大口精血朝它射去,精血準確地命中了劍身,並徹底與之融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