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晨和姜準繩二人一起出來,就直接向碼頭走去,那兒並排的十幾艘大船分外顯眼。
姜準繩指著那些船,說:“戰總管,您看見了嗎?那些船不單單都是我們寧家的船。事實上,真正屬於我們寧家的就只有五艘而已。”
戰晨眼中閃過一道異色,不由問:“我們船塢之上怎麼還會有其他的船。”
“呵呵,其實想一想就能明白。船這種東西被製造出來,不就是拿來航行的嗎?那些船有來自於溟海城的,有來自於黑烏城的,還有來自於望日城的。這些城池在淵河河邊可以透過水路與我們這兒互通有無。”
“姜老,既然這水路如此便捷,那大家為何不都造船走水路呢?這樣可以節約不少時間,也可避過黑森林中的無數妖獸。”
“戰總管,您有所不知,淵河到了我們這一段,並不比陸上安全多少,水中藏著無數巨怪,七階、八階水獸比比皆是,它們潛伏在水中,隨時會對過往的船隻發動襲擊,而乘船的人落入水中,動作卻不靈便,無法像在陸地上一般有效制敵,多半都會淪為水怪口食。”
“故而航行在淵河之上的那些船隻一定要是大而堅固的,至少能經得起八階妖獸的攻擊,才能在河上往來自如,如履平地。而這種大船隻有像我們寧家這樣的大家族才有財力、人力建造。所以一般人之所以不走水路,不是因為他們不想,而是因為他們沒有這個能力。”
“那麼其他城市的家族到我們不夜城又有什麼事兒嗎?”
“多數都是做些買賣,每個城市都有每個城市的特產,而這些東西流通之間就會產生高額的利潤,而且有了這條河上航線,我們的通天神舟才能建造起來,因為建造神舟的不少材料,都是從別的城市來的。”
兩人一問一答間就來到碼頭上,那裡有許多船工在忙忙碌碌,見姜準繩過來了,都停下手中的活兒,向他行禮。
姜準繩把他們都召集過來,指著身邊的戰晨,介紹道:“諸位,站在我身邊的就是我們寧家船塢新來的總管——戰晨,今後我們都要在他的帶領下工作。”
眾船工一聽自己身前的這位年青人竟是自己未來的頂頭上司,皆是詫異,慌忙齊聲朗道:“拜見總管大人!”
戰晨對他們說:“大家無須多禮,我初來乍到,還有許多不懂,關鍵時刻還需大家多多幫助。好了,我就不打攪大家工作了,大家都散了吧。”
船工遂都散開各自工作去了。
姜準繩見戰晨也不打官腔,不耍官威,心中對這年青人增加了不少好感。這時,他忽地看到一邊高聳的燈塔,便提議道:“戰總管,我帶你去看大海如何?”
“哪有大海?”戰晨詫異道。
姜準繩笑道:“請隨我來。”於是便領著戰晨登上高高的燈塔,燈塔高達近四十米,頂端燃著熊熊火焰,經年不熄,為過往的船隻在冥暗中指明瞭方向。
站在高臺之上,戰晨放眼遠眺,卻所見有限。淵河之上,沆瀣瀰漫,水霧與空中的陰雲相接,使得一切都似乎籠罩在一片灰濛之中,他只能透過這灰濛隱隱看見,遠處有幾點火光在跳動。
這時,就聽身畔的姜準繩指著那些光亮說道:“戰總管,您看到那些火光了嗎?那兒就是不夜城城主府和其他三家的船塢所在之處,我們四大家族的船塢就分佈在這沿河五十里的河面之上,相互之間皆可以遙相互望。”
戰晨又看向河的對岸,卻發現此處的淵河顯得尤為曠闊,憑藉他武帝大圓滿強者的目力加之站在高處,竟望不到水的對岸,不由問到:“我竟不知道,淵河河水何時變得如此寬廣了?”
“您不知道,此處已是臨近淵河的中心地帶,兩岸之間的距離竟達到百里,故而一眼望去,不正如大海一般嗎?”
戰晨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問:“姜老,您也見過海嗎?”
姜準繩嘆道:“見過,在我小時候就見過,可是自從我墜入這淵池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啦。”
兩人一時都不說話了,片刻之後,戰晨又問:“這回通天大典,你想參加嗎?”
姜準繩卻默默地搖了搖頭,說:“我這把老骨頭已經經不起折騰了,那裡是你們的舞臺。”
他們在燈塔之上又呆了一會兒,就下來了。現在他們要去的地方便是此行最重要目的地——造船廠,通天神舟就在那兒組裝建造。
造船廠就在碼頭之旁,是一個高達五十米的巨大建築。一眼就能看見,戰晨隨著姜準繩到了那兒,卻見到造船廠的牆壁上汙跡斑斑,心下奇怪,便問:“姜老,這造船廠的牆壁上怎麼這麼髒,像是被烈火灼燒過一般。”
姜準繩聽他這麼一說,就嘆道:“您猜的一點也不錯,事情就發生在上個月,一群匪徒闖入我們的船塢,不僅洗劫了材料庫,還闖入造船廠內大肆放火破壞,這就是他們留下的‘傑作’,而你所見到的這副模樣,還算是好的了,是我派人連夜搶修的結果。”
“他們襲擊造船廠可是為了通天神舟?”
“呵呵,我想大概是這樣吧,可能是他們闖入其中,發現通天神舟如此巨大,根本就帶不走,所以一激怒,就縱火破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