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崖是什麼人?馬上就注意到了戰晨眼中的殺氣,眼睛微微一眯,就盯向了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戰晨馬上就意識到自己過於暴露了,趕緊低下頭,掩飾自己的情緒。
這時卻聽廖無道高興地說道:“黑崖你回來啦!”
黑崖這才轉過頭,朝廖無道躬身下拜道:“宗主,得到你的召集,我就趕了回來,不知卻為何事?”
廖無道說道:“有兩件事情,這第一件事便是金家宗加強了邊境保護,這一次勾揚惡率眾出擊,卻折損嚴重,連慕長老都以身殉職了,我們必須商量一下如何對付金象宗。”
“這第二件事更為重要,便是我聽聞近期聖宗要派使者對我們羅剎國進行巡迴視察,非常有可能到我們這兒。”
“所以我特地召集你們兩人回來,一是為了收縮防禦,二也是為了商議對策,共同迎接聖宗的使者。”
黑崖卻說道:“此二事待會兒我們再商議,但宗主大人我認為將戰晨收入我們門下實在不妥,是一個不安定因素!”
“你說什麼?我舉薦的人絕對沒問題!”聽了他的話,廖無道還沒說什麼,勾揚惡卻激動起來。
因為就在剛進來之時他還被廖無道痛罵了一頓,後來還是他搬出了戰晨,歷數接納戰晨的種種好處,才使得廖無道的臉上撥雲見日。
現在黑崖一上來就否定了他的建議,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此二人身為厲鬼門左右護法,平時就為權利鬥得不亦樂乎,此時更是針尖對上了麥芒。
“好了!大殿之上吵吵囔囔,成何體統?”廖無道大手一抬就制止住了二人的爭吵。
俄而,又對著黑崖問道:“黑崖,說說你的見解。”
黑崖說道:“稟宗主,現在正值非常之期,這戰晨自小出生在後燕國,又是金象宗精英弟子之首,我看厲劍書不會因為一件復仇小事將他一棍打死,他多半就是金象宗派到我們厲鬼門的奸細!”
被那個老傢伙一語道破其中秘密,戰晨的心猛地一跳,頭上的冷汗就冒了出來,但還竭力維持住表面上的鎮定。
黑崖轉過頭來,盯著戰晨,繼續說道:“退一萬步來講,哪怕戰晨真有心來投又能如何?我們對付金象宗有十足把握,根本無需把這個隱患留在身邊。所以我建議,將他處死,以絕後患!”
此話說得似乎在理,廖無道也陷入沉默之中,這可急壞了底下的戰晨,心中難免有些絕望:“師傅,你可害死徒兒了!我一早就給你們說過這個計策難以奏效。”
此刻,他唯有指望廖無道不要聽信黑崖的話了。
就看到這位宗主沉吟半晌,似乎有了決定,抬起頭來,指著戰晨說道:“你,給我上來,我有話要問。”
“是!”戰晨懷著忐忑的心情走上臺階,來到廖無道的跟前。忽然後者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對鷹目逼視著他的雙眼,問道:“戰晨,你到底是不是金象宗所派來的奸細?!”
與他相對的戰晨,有一種自己被看穿了的感受,從廖無道的雙眼中彷彿射出兩道黑氣,鑽入他眼睛一般,接著他就感到似乎有什麼邪祟之物侵入了他的識海,頭腦中一陣恍惚,似乎要將記憶中所有秘密都吐露出來一般,頓時大驚。
戰晨不敢遲疑,急忙在心中默唸《金剛經》,頓時他的意志又復歸堅定起來,將廖無道的精神襲擊全部擋在了識海之外。
但在表面上,為了瞞住廖無道,他還做出著了道的樣子,掙扎了幾下,便露出一副懵懂的模樣。
廖無道一陣奸笑,再次問道:“戰晨,你是不是金象宗派來的?”
“金象宗?”戰晨突然激動起來,咬牙切齒道:“金象宗妨礙我報仇,我與金象宗勢不兩立!”
廖無道詫異了一下,終於退出了對戰晨的精神干擾。
過了一會兒,戰晨似乎才清醒過來,看著廖無道迷惑地問:“宗主我剛才這是怎麼了?”
“哈哈哈,戰晨,沒什麼,你是我們厲鬼門的好弟子!”廖無道對他露出了“和藹”的笑容,又轉頭對著勾揚惡和黑崖說道:“此事無需再議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已決定讓戰晨加入我們厲鬼門,並給他精英弟子的待遇!”
黑崖還有異議,又堅持道:“宗主!”
“我意己決!不必多說!”廖無道對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