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門口處,有數名將頭髮剃乾淨的武者在地上掃地,他統一穿著粗布做成的淺藍色勁裝,最低的修為也達到了武師初階境地,給人精幹的感覺。
戰晨目中閃過一道精光,這些就是大家口中的寺僧嗎?果然與眾不同。不過可以想象,天天沐浴在如此充沛的靈氣之中,自然進境神速。
於是他跟著其他遊客步入寺院中,來到了一個大廣場上,而地上早己鋪好了許多蒲團,供遊客坐在上面聽講。
廣場的正前方也己經搭好了高臺,一眾寺僧來回忙碌,似乎今日的講經馬上就要開始了。
而這時候,地上的蒲團也基本上都己經被人坐滿了。戰晨也隨著眾人找到角落裡面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就聽見自己周圍的人似乎都在議論著關於智緣法師的事情,言語間不吝讚美之詞。
沒一會兒,地上的坐位就徹底被人給佔滿了,遲來的聽眾只得站到廣場邊上,饒是如此,整個廣場還是被擠得個水洩不通。
良久之後,只見一位身著黃袍,脖子上掛著禪珠的僧人走到高臺上,他的身後還跟著兩位穿著弟子服裝的僧人。
戰晨看見他們時候,瞳孔微微一縮,他是不會看錯的,身後的兩名弟子竟然都有武尊修為,這小須彌寺到底是什麼來頭?其實力恐怕還要超過了自己所呆的金象宗。而那位在前面地位尊崇的僧人,恐怕修為還要在武尊之上!
黃袍僧人在中間站好,用他洪亮的嗓音對著全場叫到:“大家靜一靜,智緣法師馬上要開始講經了。”
聲音響徹廣場的每個角落,大家都聽得分明,一時間窸窸窣窣的交談聲都戛然而止,大家都看向前臺,臉上寫滿崇敬之情。
黃袍僧人再次高聲唱道:“有請智緣法師!”而後讓到一邊。
後方大殿的硃紅大門開啟了,一位老僧人在兩排黃袍僧人的陪同下,款步向前臺走來。他面目紅潤,臉型微瘦,留著一把潔白的鬍鬚,兩道眉毛最有特色,和那鬍鬚一般,銀光似雪,且又粗又濃。以至於他的大半邊眼睛,都給粗眉給遮住了,只能從那拜眉的縫隙中,時不時地感受到兩道智慧的目光,猶如驚鴻一瞥般。
他的身上也穿著著黃袍,掛著念珠,但與其他黃袍僧人不同的是,左肩上還披著一件金光閃閃的袈裟,手上拄著一把一人高的金色禪杖。
一見到智緣法師,在場的人都不禁叫到:“是智緣法師來了!”
智緣朝他們微笑致意,然後就坐在前面的高臺上開始講授佛經,雖然他講的,都是一些古奧難懂的東西,但言語間流蕩著一絲舒緩的意境,如同音樂一邊美妙,使人不自覺地就心神安寧起來,平生出一股與世無爭,一心從善的心態。
戰晨也漸漸被他感染,沉醉在這美好的意境中。忽然他猛地清醒過來,額上不禁流淌出冷汗來,緊緊盯向智緣法師,心中卻想:“那個智緣到底是什麼來頭,好可怕的修為!竟能夠影響到武者的心神!”
他隱隱覺得這個智緣的修為己經達到了一個他所無法想象的境地,再聯想到有關於他來自於萬法大陸的種種傳聞。一個念頭,從他的心底冒了出來:“莫非那智緣是入道仙人?!”
正在這時,他卻感到一道目光好像在打量著自己,戰晨不由得望過去,竟是智緣朝著自己這個方向看,臉上還帶的慈祥的笑容。眉毛底下的目光,似乎與他的目光重疊在了一起。
撲通撲通,戰晨感到自己的心臟開始急速跳動著,心中自我安慰道:“不會這麼巧吧,那個智緣會關注到我?一定是我的錯覺。”
其實這並非他的錯覺,當戰晨從智緣法師所營造的意境中清醒過來那一刻,就已經被這個老人給發現了,他眼睛不由綻放出兩道精光來,心中讚道:“這個小子的意志力不一般啊!來到這裡已經千餘載了,我還從來就沒有遇到過第二個心志像他這麼強的人,這是一塊好料,如果善加引導,將來他說不定就能……也許我應該結一個善緣。呵呵,這恐怕就是琢磨不透的命運吧。”
此時,在場的所有人自然是不清楚,在這一瞬間,高臺上這位老法師心中的千迴百轉,仍然如痴如醉地聽著深奧的經文。
一遍經文講完,聽眾們卻還在回味著,大有餘音繞樑,不絕於耳之感。這時候卻見到智緣法師站了起來對著大家笑道:“各位施主,今日的講經就到此為止,大家請回吧,如有要進香禮佛的,請到大殿來。”
說完他便轉身,領著一眾人離開了,這時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對著身邊一位弟子吩咐了幾句。
眾人解散開來,便紛紛到正殿、旁殿燒香拜佛。戰晨第一次來,也跟著他們進去了,卻看到一座座金塑的高大佛像被擺在大殿裡,而一些武者竟然向他們下拜。
他心中不免嗤笑:“這些人真是可笑,這世界哪裡會存在著神仙呢,所謂的神仙,也恐怕是那些修為高深的人罷了,憑什麼就要向他們下跪?”
正在思量之際,卻見到一位僧人走到他的面前,對他小聲說道:“施主,我們的主持有請。”
“是智緣法師?”戰晨不由叫起來。
惹得周圍虔誠的人都怒目而視,那僧人急忙道:“施主,你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