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間緊張起來,袖子遮住的雙手不由得緊緊攥拳,錢觀觀拼命大喊:“來人啊!保護娘娘!保護娘娘!”
這些暗衛的勁頭像是死侍,雖然裹得嚴嚴實實,也抵不住周身散發出來的江湖人氣息的殺意,若是兵士不會做派古怪,不知道是哪門哪派的規矩,這些死侍落地之後,先拿自己手裡的劍從脖子上繞一圈.....
以視威脅嗎?
打架前先告訴別人我要抹你脖子?!
不由的楚雲京多想,眼看這些人要到了跟前,苦了仇康,都要嚇得尿褲子了,還拿胳膊擋在她身前。
電光火石之間,兩個打頭的殺手手裡的劍眼看朝她和仇康刺來,仇康咬著牙根兩眼一閉,用力往後推了她一把。
再把眼睜開時眼前站了個面對她們的橫刀侍衛。
是周煬!
周煬從天而降,非凡的劍意震懾四方...不對,他此刻用的是禁軍腰刀,應該是‘非凡的刀意’,一個橫刀,把只差一厘就刺到楚雲京的那兩個殺手抹了脖子。
這二人頸部噴出來的血,呲了離著最近的仇康一臉,嚇得仇康死死瞪著倆大眼珠子,另一隻手還是不收回半步的擋在楚雲京身前。
楚雲京鬆一口氣,提著的神終於卸了下來,那些個殺手見來人不凡,都謹慎起來,變了招式,似乎擺成一個什麼陣。
執劍於身前開始圍著她們幾人轉圈,周煬並不抬頭,右手拿著剛才沾了血的禁軍腰刀,左手撫上腰間刀鞘。
一個挑眉,快的只剩影子殺了出去,周煬這套、動作太快,由不得人看清,那些殺手還未反應就滿臉痛苦的倒在地上。
這用的是什麼招數?快的都出重影了,楚雲京試圖看清,可只有飄忽於殺手之間的殘招,這就是高手的厲害之處嗎?連出手的方式都不留給別人細研?!
不能只顧著看戲,錢觀觀方才跑過來沒人看著喜鵲,楚雲京轉身尋找喜鵲,可這丫頭想趁亂逃跑,在殺手全都衝向周煬這邊的空檔。
喜鵲弓著身子灰溜溜的往外跑,已經跑出去一丈的距離,眼看要到了門口。
這些死侍不容得任何一人跑出這院子,從周煬的包圍圈脫出四個死侍,朝喜鵲殺去。
楚雲京剛想喊喜鵲停住,話還沒出口,喜鵲就被殺手的快劍刺穿,她呆在原地。
那些殺手根本不給喘息的機會,殺完喜鵲就朝楚雲京衝來,眼下週煬在一旁抽,不出身,絲毫不曾察覺這邊的殺意。
眼疾手快之間楚雲京撿起地上死了的殺手的佩劍,這劍極重,她吃力的舉起,笨拙的抬著手中的劍擋了一下,殺手的劍是豎劈下來,她橫擋過去。
‘咣噹’她手裡的劍被擊飛在地,多好的劍在她手裡就像廢鐵一般,只能擋住短短一擊。
就這被擊飛在地的瞬間,劍還落到了錢觀觀的頭上,劍柄將慌不擇路的錢觀觀砸暈,二者一齊摔了下去。
就在錢觀觀倒地之時,門口衝進來一個身著軟甲冑的將軍。
周煬這時覺察到四方院子裡進了劍氣不凡的人,於是斂了方才的招數和刀意,只用最平常的招數去攻守,即便如此還是另那些殺手無力阻擋。
那將軍進來後三下五除二,從身後出擊,將剛才衝向楚雲京的四個殺手撂倒。
這時周煬也將手邊的殺手殺淨,急急的脫身去楚雲京那請罪,單膝跪地,雙手倒握刀柄,刀劍朝下還滴著血,一個拱手,誠懇道:“屬下救駕來遲,還望娘娘贖罪!”
這一聲請罪讓仇康也回了神,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磕頭,早就嚇的魂飛魄散的把頭重重壓在地上,同樣是請罪的意思。
地上狼藉一片,血水如小河流向出水口,橫七豎八的全是方才殺氣騰騰的黑衣蒙面殺手,如今全然沒了氣息,慘不忍睹。
楚雲京沒想那麼多,剛從生死的恐懼裡出來,看周煬跪地的模樣,她趕緊去扶:“你沒事吧!”
她絲毫忘了身後來了位將軍,著急的拉住周煬兩個胳膊左右看著,生怕周煬剛才與賊人交戰受了傷。
這時周煬猛的給她打眼色,二人離得近,楚雲京又擋住了身後的將軍,看不見周煬這一番細微的表情,她先是不解周煬的意思,依舊擔心的檢視著。
身後傳來一箇中氣十足的男聲,才另她反應過來:“末將見過祁王妃娘娘。”
聽見這聲她想起了從喜鵲屍體方向進來的那位將軍,怔在原地,兩隻抓著周煬胳膊的手也鬆了。
周煬還在給她使眼色,這回她才明白,一掃先前的慌亂神色,裝著端莊鎮定的模樣轉身。
這將軍的劍已經收了,雙手拿著劍鞘拱手,同樣是武人的單膝跪地。
“免禮,多謝這位將軍的救命之恩,不知將軍是哪家的,本宮好去行賞道謝!”她愁容問到。
來人不知道身份,難免不是皇后留了後手,不論是禁軍裡還是什麼大臣,她都沒見過這個將軍,何況哪位將軍入宮拜見會來六宮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