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啐罵聲裡蘊含的資訊不少,很惹人遐想,幾個好奇心非常旺盛的年輕人不約而同的豎起耳朵。
其中一個更是大膽地直接開口問道:“這位捕頭,裡面是死人了嗎,[假面]是兇手的代號嗎?”
董平怒瞪那人一眼,語氣極為不客氣:“不該打聽的別瞎問!”
說完,董平似不放心,又很負責的叮囑幾個年輕人一句:
“你們應該是住在這附近吧,記住,最近夜裡儘量少出門,別在外面閒逛。如果聽到或看到什麼可疑的情況,千萬不要冒冒失失地靠近,好奇心是會害死人的,知道嗎?”
幾個年輕人哪裡聽得進董平的良言,似他們這個年紀正是不怕死的時候,通常是越不讓做什麼,就偏要做什麼。
他們俱都敷衍的點點頭,眼神則掠過董平,往警戒線後面瞅去,一副真恨不得把眼珠子摳下來扔進警戒線裡的模樣。
果然,他們的努力得到了回報,他們依稀看見不遠處有個捕快正在打電話,似乎是在向局裡彙報案情。
從斷斷續續的對話中,幾個年輕人隱隱約約的捕捉到了一些隻言片語。
“是的,現場遺落了書包文具,裡面有學生證,可以確認受害人身份。”
“屍體確認過來,四肢扭曲斷裂,面部面板缺失,這與‘假面’的作案手法一致。”
“這是第六起了,我明白,我一定帶兄弟們儘快…….”
這些零星的句子,像是一塊塊拼圖,幫助幾個年輕人在腦海中勾勒還原出一起可怕的連環殺人案。
董平不動聲色看著幾個年輕人張頭望腦,臉上露出的興奮之色,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譏諷之色。
20分鐘後。
幾輛姍姍來遲的藍白車停靠在路口,車身上的紅藍燈光在夜色中閃爍,映照出警戒線外越聚越多的圍觀人群。
人群擁擠在警戒線之外,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其中,幾個似乎對案件似有所瞭解的年輕人,正興奮地添油加醋地描述著案情的經過,他們的語氣中充滿了誇張和渲染,聽起來就像是他們全程目睹了兇手的行兇過程一樣。
隨著時間的推移,終於,在幾名捕快的護送下,一副覆蓋著白布的擔架被小心翼翼地從警戒線內抬出。
突然,一陣夜風吹過,遮蔽的白布被掀飛了一角。
突然,一陣夜風拂過,悄無聲息地掀起白布的一角,瞬間將一幅令人不寒而慄的恐怖畫面,暴露在眾人眼前:
四肢扭曲得如同麻,森森白骨與淋漓紅肉交織在一起,而面部更是駭人,面板全然不見,只剩下薄薄的一層肉質黏在臉骨上,一對凸起的眼珠子死不瞑目的怒瞪著。
每一個看過去的人,竟都隱隱覺得那對怨毒猙獰的眸子似在看向自己,頓時,都感覺到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脊樑,嗓子彷彿被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嗓子乾澀。
然而,在這片傳染的恐懼裡,卻有兩三個年輕人,他們的聲音儘管帶著恐懼的顫音,但更多的是一種洋洋自得的興奮。
“看吧,我說的沒錯吧,死者的臉皮被徹底撕掉,給兇手帶走了,這就是連環殺人犯[假面],作案的標誌性特徵。”
“沒錯,四肢也都被殘忍地扭碎了,嘶——,想想都死了。”
“嗯,這已經不是第一起了。我偷偷告訴你們,我家有人就在巡捕房當差,他跟我說的,就最近,[假面]已經連續犯下了六起兇案,而且死掉的都是學生……”驚悚且懸疑的死亡會令人恐懼,會令人憤怒,會令人同情乃至落淚,但最後,都會成為大多數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成為他們嘴裡八卦或炫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