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沉甸甸的往下墜。
身體輕飄飄的在發冷。
急促的心跳在腦子裡撞鐘,眼皮愈發的沉重,逐漸陷入一片漆黑。
地上是鮮血勾染的祭壇,若有若無的黑氣從虛無中浮出,貪婪而瘋狂的鑽入馮睦的身軀裡。
馮睦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只有嘴唇還在不斷蠕動,重複夢囈著古怪且不似人類的音節。
低沉,邪惡。
黑暗,逼仄的空間裡,時間恍似都丟失了刻量度,只有看不見的進度條在龜速的前進著。
且越往後越慢,像極是上輩子的百度網盤。
也許是過去了一分鐘,也許是過去了一個小時。
馮睦猛然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盯住眼前的進度條——[血與鐵完成中…..63%!!!]
“???”馮睦驚駭:“卡住了,什麼鬼?”
馮睦腦子上方浮出問號,就在他思索出了什麼問題的時候,一聲短促且沉悶的碰撞聲傳入他的耳朵裡。
馮睦臉色一變,屏住呼吸。
嘭!
“聲音是從…...”
馮睦瞪向阻斷視線的木架,他豎著耳朵又聽了一陣,心臟咯噔一下。
“倉庫裡還有別人。”
馮睦頓時明白儀式為何中斷了。
“儀式過程需要保持靜謐,一牆之隔的噪音干擾到了我的獻祭。”
馮睦陰著臉,搜刮著腦海裡的獻祭知識。
很快,馮睦得到了答案。
好訊息是,儀式尚未失敗,只是暫停,可以點選繼續,進度條還能續上;
壞訊息是,得等到外面的人走了,否則儀式依舊會被噪音打斷。
保險起見,馮睦可以等外面的人走了再繼續,只不過,他願意等,他的身體卻未必等得起。
溼漉漉的手腕,墜沉的肚子,每一個呼吸都在提示他生命的沙漏快流盡了,且一秒不停。
“平時這兒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怎麼偏偏就今天,我真是艹啊。”
憤怒像攮入胸膛的烙鐵,讓每一個毛孔都在蒸發戾氣。
馮睦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一步往木架後面挪。
他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沉重向前。
馮睦為了不發出喘息,只能死死的咬住嘴唇,慘白的嘴唇被咬爛連血都流不出來,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流入血絲猙獰的眼球裡,蜇的疼。
貼著牆縫的身體緩緩挪動,先露出半張臉,猩紅的眼球一眨不眨的窺向噪音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