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雪語氣平平,她的目光有意無意地飄向紅衣男子身後的某處。只是短短一瞬,就收了回來,繼續說道,“有一件事情你恐怕不知道,其實,當時所有的祭奠儀式還是可以繼續的,只不過,被你們的人放棄了而已。”
“你胡說,怎麼可能?”林皓雪的聲音幽幽傳進他的耳中,那人卻明顯更加狂暴了,厲聲呵斥道,“為了復活我們的暗血大人與尋魂大人,我們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巫府,本來就是我們花費了一萬年的聖劍,才能夠營造成成功的,那個時候,為了復活暗血大人與尋魂大人,即便所有人的犧牲了又何妨?所以,不會有人會半途而廢,不會有人去放棄,絕對不會!你這是在騙人,你是在挑撥離間。”
“你是真的不相信,還是不願意相信,不敢相信?”見這人的態度雖然眼裡,但是,卻明顯有著色厲內荏的味道,林皓雪輕輕笑了笑,漫不經心的繼續說道,“可是,當初去參加那個復活儀式的人,恐怕也不僅僅是血魔谷與獵魂宗的人吧?”
“你是什麼意思?”
“黑瞳!梁曉!”林皓雪笑容不減,口中卻吐出這樣兩個名字。
“黑瞳大人,梁曉小姐?”那人登登登後退了好幾步,似是不敢相信,但是他的心中卻也明白,梁曉,是當初僅有的,從那神秘的巫府中逃出去的人,而她與黑瞳大人,的確是不屬於血魔谷與獵魂宗的人。那麼,他們不會為復活暗血大人拼盡全力,也是完全可以說得通的。
可是,還是有些不甘心啊,他們付出了那麼多,花費了那麼時間與心思,為什麼,最後的最後,還是失敗了呢?
如果不是他們?怎會……
“哼!”那人怒瞪著林皓雪,彷彿在看著一隻待宰的小鳥,“即便如此,也都是因為你引起的,今天,你必須要死。”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緩步向林皓雪走去,在他的眼中,林皓雪現在已經是一具死屍了,在他的控制下,她一個小小的女孩,是斷然不能逃出去的。
在他不斷靠近的時候,就站在他對面不遠處的林皓雪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危險的處境,猛然低下頭去,不與他的目光直視,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緣故,那人心中湧起了一抹得意,得意中的人,自然就忘記了自己身後的人。
所以,就在他接近林皓雪的同時,在他的身後不遠處,何以安目光冷冽地瞪著他,在他所看不到的地方,緩緩地抬起了自己右手。
“死吧!”在接近林皓雪後,那人的目光忽然變亮了很多,眼底都是陰狠與得意,一邊說著,一邊舉起自己的手,做出一個抓握的動作,隨著他的這個動作,那將林皓雪牢牢捆住的紫色紗幔也緩緩蠕動,彷彿數條蛇一般,將林皓雪的身體漸漸勒得緊緊的,林皓雪雖然依然沒有抬頭,但是,從她那微微顫抖的動作上完全能夠看得出,現在的她很痛苦。
遠遠看著林皓雪因為劇痛人微微握緊的手,那人唇角揚起了一抹更加陰狠的笑意,再次上前了一步,似乎還要做什麼,然而,他的那一隻腳剛剛邁出去,還沒有來得及落在地面上,就停住了。
因為,他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撞擊力撞向了自己的身體,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林皓雪的右後方飛去,他尚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就感受到了一股劇痛從自己的四肢百骸傳了出來。
劇痛甚至讓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直到這時候,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因為憤怒過頭,一心想要這個害的暗血谷主無法復活的林皓雪痛苦地死去,從而失去了準確的判斷,疏忽了,自己要面對的,除了眼前這個罪魁禍首之外,還有其他的人。
他掙扎著,努力想要回頭,但是,所看的方向並不是何以安,依然是林皓雪,直到這一刻,即便身體上的劇痛傳來讓他難以承受,但是,他也要眼前這個女子,這個罪魁禍首死。
“哼!”然而,他還來不及再做什麼,就聽到一聲冷哼,這一聲冷哼聽起來似乎是輕輕的,但是,傳進那人的耳中,卻彷彿是一個鐵錘,重重地錘擊在他的心頭,令他感到心悸不已。
然而,不僅僅是心裡感覺不妙,而且,他也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也很不妙,一股說不清楚的劇痛從他的四肢百骸中傳了出來,而且,他似乎看到自己的四肢正在緩慢地離開自己的身體。
一時間,他似乎還來不及有什麼反應,就已經緩慢地失去了知覺,最後一剎那間,他心裡的念頭居然是遺憾,真的很遺憾,自己似乎沒有成功為暗血大人報仇啊。
“皓雪,你怎麼樣了?”那人已經四分五裂地倒在地上,何以安卻是看都不看一眼,而是快步來到林皓雪身邊,解開那困住林皓雪的紫色的紗幔,因為操控之人已經死去,那紗幔終究只是一個死物,何以安根本沒有花費任何的力氣,就已經將那個紗幔從林皓雪的身上給解開了。小心翼翼地扶起林皓雪,輕聲問道。
“我哪裡有那麼嬌氣了?” 林皓雪順著何以安扶持的力道站了起來,輕笑道,“只是被困了一下而已,我沒什麼事的。”
“是嗎,我倒是疏忽了,你什麼都有分寸,怎麼會有事呢?”何以安沉聲道,語氣頗為不悅,但是,扶著林皓雪的手卻並沒有離開半分,只是扭過頭沒有看她。
呃,這是怎麼回事?林皓雪微微一怔,何以安這是在生氣?可是,他又再生哪門子的氣呢?真令人頭疼,察覺到何以安的不悅,林皓雪很識趣地閉上嘴,不多話,免得說錯了話又惹得這位大爺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