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嶇,在走到一個轉角時,眼前是筆直峭壁,前方似乎沒有路可走了,眾人目光都被那陡峭山崖所吸引,都在尋找出路。
“哎呀,這麼陡,累死了,我先歇一會兒!”忽然,個女子說道,說完這句話之後,她也不理會周圍的人,而是撲通一聲就坐在地面上。
她這一坐,什麼也不管不顧,沒有理會周圍的人,也沒有理會周圍的環境,她無意識中將自己的後背靠在一課乾癟的樹木上,想要尋求片刻的安歇,恢復恢復自己的體力。
然而,在她靠向那個樹木時,那樹木並沒有承受住她突然坐下的身體,反而被她的後背這一撞,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下一剎那間,樹木斷裂,樹枝居然四散而開,到最後,向那個女子全身落了下來。
幸好,站在她身邊的一個男子眼疾手快,在樹枝砸到女子身上之前,迅速將她給拉開,讓她避免被砸的命運。
然而——
“啊!”就在這個女子被拉開的瞬間,就在眾人都以為她安全了的瞬間,一聲淒厲的慘叫卻從女子的口中發出,那聲音,高昂,尖利,悽慘,極具穿透力,使得那些距離她略微近一點的人,都下意識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免得被這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給震破了耳膜。
不過能夠叫的如此悽慘,這個女子顯然是受了驚嚇,而且還驚得不清,不然不會這麼失態。
幾乎在捂耳朵的同一時間,人們都下意識地向女子附近看去。
然後,他們愣住了——
在那女子的眼前,穩穩擱著著的是一個圓滾滾的頭顱,這顆頭顱不大,跟一般人頭顱大小相差無幾,而且,這顆頭顱上面卻沒有血肉筋骨,只有骨骼,明顯是骷顱頭。如果僅僅是一個骷顱頭,倒也不至於讓那女子受這般驚嚇。
關鍵的是,在骷顱頭的眼眶所在的位置,卻有兩隻血紅的眼珠子,顏色鮮紅,而且還在滴溜溜不斷轉動著,似乎也在回看那些看他的人,就是這雙血紅的眼睛,才是最驚悚的,它骨碌碌轉動起來,令人頭皮發麻,令人心底發寒。
“天啊,這,這樹居然是骨頭鑄成的!”就在眾人驚魂未定之時,又是一聲尖叫,而且這次還是一個男子的聲音,這一次的驚叫不比剛才那女子更低,顯然,又是一個被嚇到的人,受到驚嚇的程度比起剛才那個女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樹木是骨頭?這是怎麼回事? 這句話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周圍的人們都一個個仰起頭來,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身邊的樹木。
果然,那些稀稀拉拉,看起來有些乾枯的樹木,很詭異,那原本的顏色都是灰白色的,但是現在,顏色已經不僅僅是灰白色了,帶著一種詭異深紅色,那種顏色,那種顏色——
眾人看著那些顏色,不約而同得想到一個可能,頓時面面相覷,臉上都是濃重的驚恐之色。
“血!”
不知是誰低低說出了這個字,這個眾人都是心知肚明,卻沒有開口說出的字,剛才沒有人說出來,只是因為覺得不說出來,似乎就不用面對這種危險了,這是一種掩耳盜鈴般的自我安慰。現在被說破,卻沒有人反駁,當然也沒有人應和,周圍沒有人回答,是一片靜默。
林皓雪距離那兩人不算很遠,此刻,能夠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這些人的對話,自然也清清楚楚看到那顆頭顱,那血紅的眼眶,那詭異的灰白色與深紅色。
那灰白色,赫然就是骨頭的顏色,而那深紅色,毫無疑問,正是乾涸的的鮮血。原本他們以為的安全,卻原來,一點都不安全,到現在,他們依然處於危險之中。
難怪呢,難怪那偌大的血河中只有純然的鮮血,沒有浮屍,沒有骨頭,原來,原來都在這裡了。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必然是那些讓他們進來的人的手筆,而那些讓他們進來的人,為首的,就是聖靈宗。這是聖靈宗的手筆。
眾人都是安靜地站著或坐著,沒有人說話,沒有人開口,一個個臉色都是慘青色,顯然是受驚不輕。
這巫府,他們都經歷太多太多了:黑暗的山洞,看到身邊的人不斷消失,不斷掉落,後來又是可怕的血河,在過血河的過程中,山洞又崩塌了,面臨雙重危機,又有不少同伴隕落了。原以為離開了山洞,度過了血河,自己就安全了,卻原來,這裡一點都不安全!
到底哪裡才算安全?這般危機到底何時才是盡頭?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