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曉琳疑惑的目光中,何以安忽然神秘莫測地一笑,抬起手,輕輕指了指站在魏國成身邊的六少,口中說道,“你,過來!”
在何以安說話的時候,那位被稱為六少的男子剛剛將處於昏迷狀態的魏國成給扶了起來,手指輕輕一點魏國成的後心,魏國成便從昏迷之中悠悠轉醒過來了,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就看到周圍那詭異的局面,見到自己的妹妹在那些原本追殺自己的黑衣人中間,而自己的身邊,卻站立著一個黑衣人。
魏國成頓時有些發懵,他有些茫然地看著這一切,正好看到了何以安那指向他這個方向的手指,也聽到何以安過來那兩個字的尾音,不由茫然加深了幾分,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疑惑地問,“過去?是在說我嗎?”
聞言,何以安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自然更加沒有說話了,其他人雖然都在看向那個方向,但是,除了他的妹妹之外,其他人的目光焦距之處並不是魏國成,而是扶他起來的六少。
就連他自己的妹妹在見到自己的哥哥已經清醒了過來,而且沒事之後,也將目光轉移到了六少的身上。
“不,他是在說我!”這時候,魏國成身邊的六少站起身來,他起身,扭頭面對何以安,雖然口中的話是在對魏國成解釋,但是,目光卻緊緊盯著何以安,目光澄澈,沒有半分懼意,也沒有半分不安。
“對,我說的就是你,既然你知道,那就過來吧!”雙目緊緊盯著那位站起身來看過來的六少,何以安驀然笑了,笑容中帶著幾分淡淡的贊然後,他說道。
他會過去嗎?魏曉琳神色凝重地看著那位六少,心中卻在暗暗想著。
對於這位六少,她的心情的複雜的,自己和哥哥能夠有現在這樣窘迫的遭遇,就是因為這些黑衣人的不斷追趕所造成。而這些黑衣人之所以如此追逐,自然是被這位六少所授意,所以,她是恨這個人的。
然而,那個人卻能夠看透自己的孤注一擲,看透自己的心思,看透自己的打算,並且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讓他自己轉移到最安全的地方,可見他不僅僅有驚人的洞察力,而且還有更為驚人的應變能力。這樣的一個人,該有多可怕,所以在這一刻,魏曉琳對這位六少不僅僅是恨意,更是多了幾分懼意。
還有,居然是他救了自己的哥哥,雖然知道剛才哥哥的昏迷必然也與他脫不了關係,但是她的心中還是生起了幾分感激。
他會過去嗎?應該不會吧?他似乎不是那麼願意受人擺佈之人吧?即便她清楚眼前的這位前輩必然來頭不小,必然實力驚人,必然招惹不起,恐怕這位六少還是不願意聽他的話照做的吧?
不光是魏曉琳心中如此想,在她身邊的其他的人,也都是有這樣相同的念頭,尤其是那些黑衣人,他們要比魏曉琳更加了解自己的這位六少,知道他是一個多麼孤傲的人,多麼清高的人,即便是門中大長老的召見,他都會置之不理,更何況眼前這個剛剛出現的白髮男子呢?他又怎麼會這樣任人呼來喝去?
“好!”然而,幾乎是出乎所有人意料,那位六少卻答應了,而且答應得非常痛快,語罷,他微微一笑,鬆開原本被他扶起的魏國成,緩步向何以安的身邊走來。
看著這位六少的動作,那些黑衣人都在驚訝之中,不自覺地看向先前那位被何以安前後上下左右不斷打量過的劍痕男子,眼底的深處都有著淡淡的詢問之色。
在眾目睽睽之下,那位臉上有著劍痕的男子臉色卻漸漸陰沉了下來,一陣微不可見的懼意與不安浮現在他的臉上,不過這抹不安隨著六少的不斷走進也變得越來越淡,到了最後,就已經完全消失。
六少來到何以安的身邊,站定,略有深意地忘了何以安一眼,然後,目光卻投向那個臉上有著劍痕的男子,唇角浮現出的是不明所以的淺淡笑意,望著他的那份笑容,臉上有著一道劍痕的男子心中不由升騰起了幾分不安。
“你!”那名男子剛剛吐出一個字,頓時便住了口,他忽然回頭,死死瞪向何以安,“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沒有想要做什麼啊。”何以安依舊在淺淺微笑著,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我只是好奇,你們兩個到底誰是真正的少主!”
你們兩個,到底誰是真正的少主?
轟!
何以安的這話一說出來,周圍那眾多的人都被驚到了,一時間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做如何反應,其中最驚訝的,恐怕就要數魏曉琳了。
這一路被追來的路途中,她聽到過其他的黑衣人都叫那年輕男子六少,而且不管做什麼,似乎都是以這個男子為先,所以,她便想當然地認為這位六少是真正的主子,而那些臭名昭著的壞事,都是這位六少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