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頂清楚地從畫面上看到,何以安已經避無可避的,身體就要碰觸到那殺人如麻的血色綢帶上,所以,她的心頭湧起了陣陣驚慌,生怕就在下一刻,薛凌頂的身體就會化為一道血霧。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當何以安的身體真正觸碰到那個血紅色的綢帶時,意料中的情景並沒有出現,一道非常晶亮的光圈從何以安的整個身體中驀然迸發出來,光線非常亮,也非常刺目,堪比當空的太陽。
在那道光線下,那道原本蓄勢待發的血紅色綢帶彷彿遇到了剋星一樣,頓時氣息蔫了下來,那綢帶上的戾氣好像遇見烈陽的初雪,一陣陣地化了開去 。
“怎麼會?”見此,暗血的臉色驀然一變,忙不迭地抽回了自己武器,不敢與何以安的那自帶光團的身體上有任何的接觸,可是即便如此,那讓她依賴的兇厲氣息卻已經消減了不少。
在法陣的外圍,薛凌頂也是眼睛睜得大大的,慶幸之餘,心頭又有幾分不解,那是怎麼回事?剛才何以安的身體中突然爆發而出的刺目亮光就是怎麼回事呢?
“看來,這個何以安真的出生非凡啊。”
就在薛凌頂驚訝之時,站在她身側的何亦然忽然開口道,語氣中也有說不出的憂鬱與悵惘,似乎還有淡淡的自慚形穢之感,不過,這一點薛凌頂並沒有注意到,而是被他的話所吸引。
“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其實,也不能完全瞭解,不過還是有所耳聞的,”何亦然輕輕開口道,語氣驀然變得低沉了下來,“在我還小的時候,那時候,我體內的煞氣還沒有顯露端倪,那時候,師父對我還是挺好的。跟我說過這個大陸的很多事情,他那時候就曾經提到過,有一種人,體內就有一股聖光之氣,專門剋制這天地間的一切邪魔外道的,所有的這些邪惡的東西,在他的聖光面前都是自取滅亡,沒有絲毫勝算的。”
“你是說,何以安就是這種人?”薛凌頂立刻明白了。
“這個,”何亦然似乎想要點點頭,但是還是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敢說,也許不是,只是比較相似吧?”
“為什麼?”
“因為,”何以安的話語吞吞吐吐,還帶著幾分猶疑,“因為擁有這種聖光之氣的,據說都是這個大陸真正的掌控者,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與尊榮,而他的樣子,看起來似乎不像!不然只需要一道命令就可以,他用不著以身涉險。”
“原來還有這麼回事呢啊?”薛凌頂的腦海裡驀然閃現當初在無妄之海中遇到的那個青年,便問道,“那有沒有可能,是上一任的主宰者擁有兩個繼承人,而權力卻被另一個人給奪走了,而他卻被流放了呢?”
“這個?”何亦然頓時猶疑了起來,“應該不會吧,畢竟擁有聖光之氣的,即便是那些主宰者也是很罕見的吧,他怎麼會放棄呢?”
何亦然的語氣驚異不定,薛凌頂的心卻突然明亮了起來,心想,這是極有可能的,她瞭解何以安,也見過他的那位師兄,知道何以安的師兄是一位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何以安的性格有些善良厚道,不是他那位師兄的對手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再想一想何以安能夠感知到炫的存在,曾經說出過炫太過逆天,會被世界的主宰所不容,薛凌頂便覺得他的身份非常有可能如同何亦然所說的那樣。
法陣中,因為何以安突然爆發出的聖光之氣,頓時局面再次發生了變化。
何以安的聖光之氣不但不畏懼暗血的血色綢緞,而且,還會對其有很強的剋制作用,因此,反倒是暗血開始畏手畏腳了,一時間,何以安盡佔上風。
“哎呀,原來你還藏著這一手呢?騙的人家好慘哦!”暗血一邊急速閃退著,一邊卻還對何以安嫵媚地笑道。
“你能不分場合地發花痴嗎?”黑衣少年尋魂頓時不悅地冷嗤了暗血一句,呵斥道,“你還不動用那東西,更待何時?”
“人家知道了!”暗血嬌媚地一笑,卻手腕翻轉,雙手平托起那個血色綢帶,然後,將自己本身的煞氣注入綢帶中,也被知道到底消耗了她多少的煞氣,她的氣息萎靡了不少。
何以安冷冷地看著暗血的動作,沒有動,更沒有出手阻止她的動作,不管暗血有什麼花招,他都沒有絲毫懼意,這是他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