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找到那個剛剛出世的九紋玄靈龍，並且透過契約來隱藏它的氣息，所以，薛凌頂很自然地問何以安這樣一個問題。
“不能！”何以安搖了搖頭，神色頗有幾分遺憾。
聽到何以安的簡單不能兩個字的回答，薛凌頂本來還在前行的腳步突然微微一滯，眉頭輕輕蹙起，側眸看向與自己並肩而行的何以安，“那你有什麼主意嗎？”
“沒有！”何以安再次搖搖頭，還是有幾分遺憾。
她敢保證，何以安這絕對是故意的，不然，兩次搖頭的頻率，兩次遺憾的神色怎麼一模一樣呢？她有點惱怒，但是心裡些微的惱怒被她壓制了下去，然後，不由自主地嘆了一口氣，道，“沒關係，雖然你無知無能了點，但是，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找到的。”
無知無能？聽到這話，何以安的腳步頓了頓，表情有些微的扭曲。定了定神，側頭卻只是瞥了她一眼，卻沒有說話。
“雖然我們不知道九紋玄靈龍的蹤跡，倒也不是毫無頭緒，”似乎沒有覺察到何以安的一瞥，她加快了向前走的步伐，眉頭漸漸鬆開，眉宇之間逸出幾分飛揚的神采，“既然玄靈龍是龍族最特殊的存在，那麼，就一定是在龍族之中，而龍族作為無妄之海的主宰，必然會是在最中心的位置。這麼說來，直接向無妄之海的最深處走，應該就沒有什麼差錯。”
何以安依然沒有說話，再次瞥了一眼她，但是眼眸中卻是淡淡地讚賞之意。
感情這傢伙是在考驗自己啊，薛凌頂頓時明白了，便微微一笑，不再多說話，而是繼續向海的最中間走去。
在水中趕路，終究還是比不上在陸地上自如。而且，越往海的深處走，他們受到的阻力也越多。所以速度也就越慢。
這一路上，他們遇到了很多的水族，而且，越向海的深處走，他們遇到的水族塊頭也就越大，向來在水中，應該是體積越大種族，實力就越強吧。然而，這些水族不管塊頭大小，卻都沒有發現他們兩個的蹤跡。
表面看起來，這似乎不算是個壞訊息，但是薛凌頂的心情卻漸漸沉重了下來，有點心焦，因為她心裡很清楚，沒有被發現，那就是沒有遇到真正的強者，這表明他們依然在無妄之海的外圍。
“你不要著急，我們慢慢來找。”她的心情微微起伏，些微的焦躁，卻一點都沒有瞞過何以安的眼睛，何以安看著她變了的臉，便下意識地出聲安慰，聲音很溫和，帶著淡淡的暖意。
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四年前，在蕭寒煙的屋子外面聽到的那個聲音，那個聲音聽起來溫和，出奇地好聽，絕對是她聽到的最好聽的聲音。
後來，雖然見過何以安很多次了，也與何以安說過不少的話，但是，卻再也沒有聽到過那次那麼好聽的聲音，讓她一度認為，自己當初只是一種幻覺，可是沒有想到，居然會再次聽到。
“你的聲音？”因為好奇，當然也是因為自己的心裡還有一點說不清楚的慌亂，她出言問道，這雖然是在問何以安，但是，同樣也是在掩飾自己此刻的窘迫。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只是聽到那個聲音而已，為什麼會——
“我的聲音怎麼了？”何以安側頭看她，面容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只不過，眼底卻是幾分興味。
“沒什麼？”她搖了搖頭，很快便偃旗息鼓了，什麼話也不說了。何以安見她不再說話，便有些失望，但是看到，她臉上的紅色愈加明顯，便挑了挑眉，卻也不再多說什麼。
且不論何以安是不是故意這樣的，但是她卻著道了，這為什麼？莫不是，她是真的因為何以安心亂了？也許是這一年時間的朝夕相處，也許是更早，總之，她並沒有什麼她以為的那麼心如止水。
其實，一直以來，因為自己的實力非凡，因為自己的天賦驚人，她薛凌頂自認為能夠當得起這個名字，她的追隨者到處都是，可是，她也是驕傲的，那些人，她並不怎麼放在眼中。
可是，自從遇到了何以安，這個到現在為止，她都不清楚來歷的男子，卻每每都能夠讓她鎩羽而歸，不論實力，還是天賦，都將她遠遠的甩在後面，她從最開始的不服氣到後來的漸漸習慣。
再到後來——
她的心裡有點亂，有點走神，自然也沒有察覺到危險已經距離她那麼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