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薛成天滿漢期待地看著她,那雙眼睛中火熱的期待讓她的心裡有點發酸,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父親的意思,父親是希望她去的,希望她能夠進入星嵐宗。
薛家在南嶼固然是大家族,然而,再大的家族都無法與一個宗派相比,更何況,星嵐宗還是南嶼的五大宗派之一,其地位與影響力自然不同凡響了。
而且,星嵐宗的來者不是一位普通的弟子,而是一位長老的親自拜訪,足以表示出對他這位女兒的重視,怎麼能夠錯過這麼重要的機會呢?
她看明白了父親的意思,忽然覺得沮喪,那原本想要為難蕭寒煙的心思忽然就沒有了,她有些悶悶地問道,“那麼,星嵐宗的演武場夠大嗎?”
這句話的一問出來,言外之意就已經非常明顯了,她是願意去星嵐宗的。誰都能夠想到,即便是星嵐宗的演武場再如何小,卻都不是一個家族能夠比的上的啊。
“呃,夠大。”蕭煙先是一愣,然後,忍俊不禁了,顯然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問,但是對於這個問題還是非常認真地回答道,“我可以保證,那絕對會比薛家的演武場大多了。”
“那好吧!”她有氣無力地說道,然後眸子輕揚,再次丟擲一個問題來,“是不是一進入星嵐宗就要拜別人為師?”
“那也不一定,”蕭寒煙似乎很意外她會這麼問,思忖了一下,才繼續回答道,“只有非常優秀的弟子才有資格拜師,而且,能夠受他們為弟子的人,無一不是宗門中分量頗高的長輩。”
“至於你?”蕭寒煙眼神奇特的打量著她,帶著些許火熱,然後才慢慢說道,“一旦到了星嵐宗,一定會有不少人搶著收你的徒的,其他的長老也就罷了,我估計宗主也會摻和的。”
“哦,那如果我不同意呢?”她揚了揚眉頭,看著對面的這個蕭寒煙,語氣有幾分輕狂。
“你不願意,別人也沒有什麼辦法。”蕭寒煙頗為意外她會這麼說,然後才繼續解釋道,“宗門中絕對不會有人勉強你拜師的。只不過,”
他頓了頓,猶豫了一下,似乎想起了另外一個麻煩,眉頭皺了起來,“你如果真的這麼做的話,恐怕會引起別的弟子的不滿,你會被孤立的。”
“孤立嗎?”她的唇角揚了揚,語氣中有幾分不屑,“那又如何,我最不怕的,就是被孤立,那就不需要浪費太多的時間了。”
一邊說著,驟然抬眸,看向蕭寒煙的眸光晶亮,她說道,“我願意跟你去星嵐宗,只不過,你需要答應我,在我十五歲之前,不會拜任何人為師,可以嗎?”
“這是你的真實想法?”蕭寒煙看向她,眉頭挑了挑,語調輕緩,他的眸子明亮,卻看不清楚他眼底真是的情緒,不知道高興還是不高興。
“是的!這是我的正是想法。”她點點頭。
“那十五歲以後呢?”蕭寒煙問道。
“十五歲以後?”她笑了笑,忽然說出一句林蕭寒煙的驚訝,卻充滿傲氣的話來,“在我十五歲之後,只要誰能打敗我,我就願意拜他為師。”
蕭寒煙愣愣地看著她,就連她的父親薛成天也是愣愣地看著她,他們都有些不相信,這句話是眼前這個只有四歲的孩子說的,他們不明白,她何以有如此的自信,為什麼會這麼說?
“嗯?”蕭寒煙看了 她半晌,忽然笑了,很痛快地回到道,“好!我答應你,在你十五歲之前,可以不拜任何人為師的,至於十五歲之後,就由你自己決定。”
“那就好。”她回答道,然後看向蕭寒煙,“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蕭寒煙再次被她近驚到了,她是如此痛快,居然沒有絲毫猶豫?然而,那種震驚也只是短暫的一瞬間,然後看向她,正色道,“正好,我這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現在就帶你走。”
“現在麼?”她重複著這句話,眉頭不由自主地微微輕蹙,心裡卻不由地想起了母親,如果自己就這樣離開了,她會不會捨不得?一定會的,而且還會掉眼淚,想起話別的場面,心裡有些複雜。
“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可以處理好自己的事情,然後再走,我可以等的。”她的神情落在蕭寒煙的眼中,被理解成為了依依不捨。
“不用了。”她站了好一會兒,終於緩慢的說道,然後,說完這三個字之後忽然鎮定了下來,她的雙目望向自己的父親薛成天,然後屈膝,對薛成天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父親,我現在就離開了,請您向我母親來說說可好?”
“你真的現在就走嗎?”看著自己的女兒那堅定的目光,薛成天嘆了一口氣,對她說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麼,你就去吧?至於你母親,我會好好跟她說的。”
“謝謝父親!拜託父親了。”她再次向父親行了一禮,轉過頭的時候,眼中有淡淡的熒光浮現出來。是的,她知道自己離開後,母親一定會難過,但是,她還是這樣離開了,這樣的表現,似乎有些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