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文柏望著高起和高義被摔出的慘狀,臉色驟變,嘴唇張了張,似乎想要喊高氏兄弟的名字,但終究沒有喊出聲來,他猛然回頭,臉色鐵青地盯著木嫣,那神情,好似一隻失孤的野狼,悲愴極了,聲音幾乎是吼著的,“你到底想怎麼樣?”
“哦,你這是在問我嗎?”木嫣的唇角勾出一抹嘲諷的譏笑,而後語氣突然變得狠厲,“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要你自刎謝罪!”
木嫣那拖長的語調帶著顯而易見的狠辣味道。
“如果,我真的自刎了,你就會放過他們?”言文柏愴然一笑,盯著木嫣,忽然很認真地問。的確,他的玄脈威壓的確能夠壓制住木氏家族的玄脈,但是對於那個叫志昂的青年,他是真的沒有辦法阻攔,即便他想拼命,也根本就沒有機會。
“對,你自刎了,我就放過他們。”木嫣的神色很奇怪,似笑非笑,用帶著點毫不在乎的語氣說了這樣一句話。
聽到這句肯定的答覆,言文柏閉了閉雙目,一股絕望湧上心頭,難道今日真的就要死在這裡麼?是的,他知道,木嫣也許說話不算話,但是,他不得不去賭一賭。
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那個聲音,那個提醒自己不要繼續隱忍的聲音,但是很快,他就苦笑了起來,這一刻,還在想什麼呢?該是痴心妄想吧?那個連墨,也許真的只是薛浩的影子,雖然見解不凡,但實力恐怕並不足為自己解圍,不然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反應呢?算了,何必連累他呢?
即便已經到了這一刻,但是很奇怪,他並不怪連墨,不怪他的那番話讓自己貿然出手,反而很感激,感激他的那番話讓自己對修煉之途有了新的理解,即便自此殞命,那也,是命數!
也罷,既然只有一死,才能夠保護自己的隊友,那便死吧,至少,他知道有人會為自己報仇的。緩緩閉起雙目,他漸漸提起右掌,就要向自己的天靈蓋拍去。
“慢著!”忽然,木嫣的聲音再次傳來,阻止了言文柏自刎的行為。
“怎麼,你又要改變主意了?”言文柏停下動作,盯著對面那個看起來很漂亮的少女,目光深沉,道。
“哎呀,這都被你猜道了,”木嫣嫣然一笑,而後皺皺眉頭,好像真有些苦惱地說道,“可是怎麼辦呢?我剛才差點忘了,我哥哥說了,要將你的玄脈抽出來呢。雖然你很聽話,但是玄脈這東西啊,還是活著的時候抽出來比較好,你說是吧?”
說這種話的時候,她依然笑意盈盈,聞言,周圍眾人都是心底微微發冷,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麼漂亮可愛的一個女子,居然有著這麼狠的心腸?她怎麼會用如此嬌俏的神情,說著如此惡毒的話語。
活著的時候抽出玄脈,那種痛楚,可不是人能承受了的,玄脈被抽出之後,那個人會被生生痛死。在星浩大陸,只有對那些罪大惡極,實力極強的暴徒,才會實行如此極刑。這木家,是和言文柏有什麼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嗎?居然如此恨他!
圍觀者一個個為言文柏而惋惜,但是作為當事人的言文柏卻異常的平靜,他看向木嫣,忽然笑了,笑意中帶著一絲瞭然,道:“原來,你和你哥哥一樣,是在嫉妒我。”
“我嫉妒你,怎麼可能?”木嫣忽然好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幾乎跳起來,聲音有些尖利,“我堂堂木氏家族的天之驕女,嫉妒你一個無名小子,怎麼可能?”
雖然她在極力否定,但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木嫣是被踩到痛楚了,也就是說,言文柏沒有說錯,她的確地嫉妒言文柏。
“你當然是嫉妒我的玄脈比你木氏家族的要高。難道你不知道嫉妒的女人,樣子最醜陋了,你看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還否認什麼呢?”言文柏搖搖頭,道。
“我的樣子,我的樣子怎麼了?”木嫣低聲喃喃,女人都是看重自己的容貌的。
“你的樣子很醜!”言文柏不緊不慢地說道。
木嫣不再理會言文柏,而是忽然回頭看向站在他身後的男子,她的話語中帶著陰森森的寒意,“高志昂,我要你現在就將他的玄脈給我抽出來,立刻,馬上!”
“是,嫣兒小姐。”那個面容普通的男子沉聲應了一聲,停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聲調有點低沉,“嫣兒小姐的樣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說完這句話,高志昂似乎略微有點不好意思,不敢再看木嫣,而是快步上前,站在言文柏的面前。
他對言文柏露出一個抱歉的笑,“抱歉,抽出玄脈時會有點痛,但是沒辦法,小姐想要這樣,也只好請你擔待點了。”
高志昂說出這句類似於解釋的話,還有他抱歉的笑意似乎也是真誠的,令言文柏有點意外。這個高志昂倒也不是一個惡毒之人,他不由反問道:“難道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去作什麼嗎?你就不會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