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還沒有開口,鄭大將軍淡淡的道:“如果他有惡意,現在想殺了我們幾個或是捉住我們並不是沒有機會;如果說他想知道我們的落腳,所以才用這種計策的話,他沒必要露出自己的一身武功,這隻會讓我們起疑。”
“嗯,我認為他不是一個愚蠢的人;”鄭大將軍最後加了一句話:“相反,他還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沈妙歌和紅袖明白鄭大將軍的意思,然後想了想道:“有道理;而且只憑這個玉牌,我們也應該帶上他路上一切小心。”只要不讓古大夫送出訊息去就可以。
古大夫送訊息出去,就算他們阻止不了,但是他們可以有第二條路可以走:暫時不回島;反正回島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兒。
此時沈妙歌忽然道:“他自信滿滿的說這玉牌能證明他的身份,而墨大夫的那個壞師兄還是很有名兒,你說墨大夫的師門,不會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吧”
紅袖接過那玉牌看了看,偏頭想了想道:“還真沒有問過墨大夫的出身,不過看古大夫人的樣子,看來和墨大夫的師門有些來歷。”
何止是有些來歷鄭大將軍把玉牌正反兩面的花樣拓下,用信鴿送出去之後不久便接到了廉親王的回信:墨大夫和古大夫果然是有極深的淵源古大夫是墨大夫師父的兒子
問過了古大夫,加上墨大夫所寫的信,紅袖和沈妙歌終於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墨大夫師父性子有些古怪,一生醉心醫藥冷落了妻子,致使妻子一怒之下帶著兒子走了;墨大夫的師父倒真是絕,尋到妻兒之後,留下了大把的銀兩與一本很基礎的醫書、玉牌,對妻子言明,等兒子七八歲的時候,讓她帶著兒子再回來。
他正好可以好好的研究幾種毒物的藥性,也免得誤傷到妻兒;只是這一句話他沒有說,讓妻子惱怒之極,哪裡肯讓兒子去尋父親
到兒子四五歲時,被一個老人家看中收為徒弟;後來,那老人家便老死在這大山中,而古大夫卻有了一身驚人的武功。
但是他的母親卻是鬱鬱寡歡,終究早早去了;臨終之時才提起了古大夫的父親,讓他記得去尋父親:他的不好只是對自己的,不是對兒子的。
古大夫並沒有很在意,應該說他當時還對父親有些怨意,所以並沒有去尋;只是母親的過世、與父親的絕頂醫術的刺激下,他自己學起了醫來。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紅袖和映舒居然會遇上墨大夫的師弟。
現在,古大夫的父親早已經過世多年;他現在世上的親人,也只有墨大夫和他的大師兄了:讓他去尋大師兄那可是不成的,天知道那個大師兄會打算利用古大夫一身絕世武功做什麼。
古大夫看完了墨大夫的信之後,消失了一天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再回來的時候,他還是那個平平常常的古大夫,無害的讓人十二分的放心。
不過紅袖等人都猜到,他怕是去母親墳前傷心了;不過古大夫不提,紅袖他們當然不會問。
當天晚上,古大夫卻向映舒說了,他的確是去看母親和師父了;他的話中流露出淡淡的傷心,聽得映舒心軟軟的。
“走之前,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我母親和師父好不好”古大夫看著夜空的星星:“只怕以後要很久很久都不能再來看他們了。”
映舒輕輕的點了頭,直到她回到房中很久才明白過來:她這算是答應了古大夫的求婚
自始至終,映舒並沒有說過一句,自己容貌醜陋不足相配的話;而古大夫也沒有提及她的面容:兩個人的情投意合,只是在心不是在表。
誰也不清楚古大夫喜歡映舒什麼,但是他就是喜歡了:這是世上最沒有道理,也是最有道理的事情。
張大娘聽到鄭大將軍的話後,那真是熱淚盈眶:終究好心有好報,她老來不會無依了;那還有什麼不答應的只是她提出要把她家人的屍骨帶上:並不麻煩,一把火連棺木燒成灰之後,裝到幾個小罈子裡就行。
終於到了要離開的時候。
紅袖等人離開小山村的時候,京中卻是熱鬧的開始,已經有人開始準備奪位了;不過這些對於紅袖等人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吸引力,他們現在一心只想著和家人團聚。
沈妙歌伴在妻兒身邊,心裡是極開心的,不過也不是沒有煩惱:他的兒子,總是不許他和紅袖有什麼親熱舉止,而且晚上一定要和紅袖睡才可以,不然就會一直哭一直哭;這讓沈妙歌愁得眉毛都要白了,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所以回家的路上,沈妙歌是高興並鬱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