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舒聽了之後,雖然不放心紅袖一人在醫館,也只能答應下來:只有她們主僕二人,除了如此安排之外,她們不可能趕在天黑之前能出城。
映舒飛快的收拾好,然後叫了一乘小轎過來抬起紅袖到了醫館;然後她便急匆匆的去買馬車與乾糧了。
大夫給紅袖診過脈之後長長一嘆:“大嫂實在是太不在意了些,好在這一次只是動了胎氣;”他飛快的開個方子:“回去之的一定要靜養,不可以下床走動,不然再動了胎氣,可就真得難說了。”
紅袖應了下來,然後以家中太忙,夫婿不能在家中照料她為由,請大夫開些丸藥或是散劑給她;大夫知道紅袖和夫婿二人過活之後,便點點頭:“方子你也拿著,抓幾包藥的好;丸藥什麼的我也給你開一些;能煎藥最好,萬一無人時大嫂也可以自己服藥。”
紅袖千恩萬謝之後,取出銀子來,讓醫館中的夥計抓了藥之後她坐到一旁等映舒,同時也等醫館中給她煎得第一副藥。
等到紅袖服下藥之後,映舒也回來了。紅袖和映舒謝過大夫,兩個人上了馬車在城中轉了一個小圈兒,買了一些必需品之後,便趕著馬車直奔城門而去。
城門那裡並沒有人刁難紅袖主僕,她們很順利的出了城。
出城之後在天色黑下來之後,把車上的東西搬了下來藏到路邊的一個長滿青草的大坑中;然後便用力打了馬匹幾下,任由馬車飛馳而去。
紅袖和映舒現在不能遠走,因為紅袖的傷勢很重;在聽到大夫的話後,紅袖便想回到大山中去:找個山村住些日子,然後再設法離開。
看著馬車走遠之後,映舒用買來的肩凳背起紅袖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她們是自北門出來的,而大山並不在這一邊。
到天明之時,映舒把紅袖安置妥當,然後又讓紅袖服過了藥,吃過東西,主僕二人便睡著了;直到天色全黑之後,映舒才把劍放在紅袖身邊,她回去去背那些東西。
背東西快了很多,因為揹著紅袖時要穩、不能快;一個晚上映舒便把東西都移了過來,然後第二天白天主僕二人繼續休息。
天色黑下來之後,她們才會上路。如此這般,一直走了十幾天才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山村,而紅袖和映舒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樹枝扯得不成樣子。
紅袖看著瘦了一大圈的映舒,心疼的抱著她落淚:可是紅袖什麼也幫不了,她現在根本不能走路,只能由映舒來揹著。
到了山村之後,她們被一個老大娘收留下來;此時映舒當然是姑娘裝扮,只說主僕二人遇到了賊人,迷路才逃到了這裡。
老大娘並沒有孩子,倒是待紅袖主僕還可以;這個小小的山村也不過只有幾戶人家,都是極淳樸,紅袖主僕便暫時安頓下來。
她們帶來的東西已經用得並不多了,而銀子也不敢拿出太多了,只把身上的大錢兒都拿出來謝村中的鄉親們。
紅袖雖然沒有走動,但是連日的奔波依然沒有把胎養好;所以到了山村之後,她一個多月只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們主僕離開封川城的第二天,便被惡霸的家人發現了他們死在了紅袖的小院中;捕快立時便四處尋人,後來追出城來卻只找到了無人的馬車。
折騰了七八天,封川城的捕快們什麼也沒有找到,只好貼出海捕文書來追緝私逃的那一對小夫妻。
只是那畫像上的丈夫,臉正不說,傷疤大得嚇人,一看就如同是凶神惡煞一般;而妻子卻被畫得十二分的妖嬈:就算是紅袖主僕站在畫像下,也無人能認出她們就是官府要尋的人。
那惡霸的死,是大快人心;和惡霸們有仇的人,也不是一兩個人,這畫像是被誰做了手腳卻無人得知了;最妙的是惡霸的家人無人知道紅袖主僕的相貌。
封川郡的人就是想破了頭也沒有想到,紅袖和映舒其實就住在離封川城不遠的地方;此案鬧了二三個月之後,也只能掛起來。
紅袖和映舒在小山村的生活很平靜,山村的人並沒有懷疑她們什麼:山村中無人進城,而且映舒很像是獵戶的女兒,所以不管是送到小山村的追緝紅袖主僕本尊的海捕文書,還是追緝紅袖主僕所扮小夫妻的海捕文書,都沒有人聯想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