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親王收起摺扇:“你知道劉太傅就要死了嘛,也就這兩日了;而劉氏父子上京除了要壞沈大姑娘和靖安王府的婚事,還有一樣就是要攀門高親——隨他們父子同來的還有一位女子,長得嬌滴滴好一個美人兒呢。”
“劉長青的妹妹?”劉長青的年歲已經不小,他的姐姐不可能還在家中未嫁;所以沈妙歌一開口便道破了那女子的身份。
“猜對了。那女子姓劉名水柔。”廉親王指了指樓下:“在京中要尋我們這等樣人的齊聚的地方,第一便是仙樂——那劉長青卻是進不去,第二便是這裡了,因為這書勾著像我一樣的多少人。”
說完瞪了沈妙歌一眼:他百般要脅沈妙歌,只這一件事情就沒有讓沈妙歌吐過口。
紅袖也聽明白了,原來這劉長青的心還挺大嘛,他雖然要壞了夢喜和靖安郡王府的親事,但是心裡卻還打著要永遠拋開靖安王府的主意。
她看了一眼沈妙歌,對廉親王笑道:“這事兒,靖安郡王知道了嗎?”
廉親王咧了咧嘴:“小王一向是個心軟,見不得好人吃半分虧,那靖安王爺府小王當然是使人送了信的。”
嗯,當然也收了好處就是。
沈妙歌可以說相當瞭解廉親王,知道他絕非是送個信這麼簡單,不過此事等約了世贊再說。
廉親王再三叮囑沈妙歌和紅袖不要壞他的好事兒,之後又討要了兩粒新的仙靈茶才搖搖晃晃的走了。
紅袖看著廉親王的背影兒忽然笑道:“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可憐可憐劉氏父子,居然被廉親王盯上了。”
沈妙歌正『色』道:“王爺說過,惡人就要有惡人磨才成,我們這樣的好人還是莫要理會這事兒,早些回府是正經。”
夫妻二人輕笑,起身也走了。
自第二天開始,劉長青父子輪流帶著水柔到仙靈茶樓來;那水柔在進了廂房脫下紗帽來,小廝看到後說了一句話:比起郭大娘來要豔麗三分。
因為得了廉王爺的話,所以茶樓裡的夥計們把劉水柔的美貌天天掛在嘴邊,自然便會有人聽到心裡去;聽到心裡去的人,不久便會被廉王爺請去吃酒。
所以,在茶樓中和劉長青父子慢慢相交併相熟的人越來越多,這讓劉長青父子晚上做夢都笑出了聲來:都是王爺,都是王爺,都是王爺啊!
就算郡王,那也是實打實的郡王,不像靖安郡王就食個幹俸。
他們父子又把包廂包了半個月:對於認識了這麼多的權貴,他們實在太高興了;那付出去的銀錢,值!
終究他們父子有機會請了諸位王爺去醉仙樓飲酒,席間不免談女兒至今沒有找到好人家;一時間他們府中媒人往來,幾乎踏平了門坎兒。
劉長青父子那當真是精挑細選了一番:他們沒有想到事情如此順當,以為是老天關照,也認為是他們當初尋達官貴人相聚的地方是很對了。
最終,他們父子選中了誠王爺:老一輩兒的親王,哪一位王爺不也得給面子;而且誠王爺聽人說很好『色』,對美人兒十分的大方,並且在太后、皇上面前都能說上話兒;還有,誠王爺並沒有側妃。
那海上的事情,並不被朝廷重視,誠親王到時在太后、皇上面前求一求,一紙聖旨那海上便歸他們劉家管了:到時就算是靖安郡王也只能看自己家的臉『色』行事!
也因此,他們父子把精力都放在了此事上,把要壞靖安王府和夢喜婚事一事放到了一旁:就算夢喜嫁到了靖安王府又如何,以後就要這個小王妃來求自己家給他們靖安王府一條生路。
父子兩個人連日來被各位王爺稱兄道弟的混了頭,現如今已經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也不知道自己能吃幾碗飯了。
劉水柔原本是十分不願意嫁給眾位王爺的:父兄尋來的王爺們,哪一個不是四十以上了?要知道,她今天不過才十六!
但是當聽到媒婆們所說的珠寶首飾時,她的心思便變了,也就不再整日陰鬱,反而臉上有了笑容。
王爺們為了討好劉水柔自然少不了送些東西給她,明珠、宮造的首飾等等,沒有一樣是水柔見過的;而劉長青父子接了這些東西,也極為的高興——價值幾何先不說,首先是榮光啊。
不過劉長青父有意要和誠王爺做親,便對誠王爺十二分的熱絡起來,幾次在茶樓中都讓水柔相陪著誠王爺吃茶:當然,他們父子也是在場的。
誠王爺還真是動了心的,面對水柔時常常是一副『色』『迷』『迷』的樣子;這卻並不讓劉氏父子惱火,只有更高興:看來日後誠王爺一定會很寵愛的水柔的,就會任由他們父子予取予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