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歌聽到之後卻沒有安心:紅袖失明瞭!他兩眼一黑又暈了。
等他再次醒過來時,將養的能睜開眼睛說出幾句話的時候,已經距他昏迷有一個月還多了。
沈妙歌這一次醒轉之後變得沉默許多,除了吃藥之外他便是睡覺:除了問一句紅袖的現況,就沒有再開過口。
他不能放棄紅袖:因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只是現在的這樣的身體,就是想找紅袖解釋都做不到所以,他唯有努力養好傷,才能挽回袖兒的心。
沈妙歌的心神定下來之後,身體好轉的較快起來;某一天他醒轉過來時,才發覺到江彩雲的異樣,他的臉色立時便變了。
他看著江彩雲,死死的盯著她:當天紅袖看到她時,她是不是也是這樣的裝束?怪不得紅袖會如此誤會他——他一直奇怪,就算江彩雲在他的身邊拿著藥碗,紅袖為什麼問也不問便絕決而去呢。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沈妙歌心中的怒火騰騰的升了上來,不過想到江彩雲對他的救命之恩,他又強壓了下去:恩將仇報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他把怒火壓了又壓才道:“你什麼時候換了裝束?”他已經收目光收回,聲音也是平平淡淡的,就好像在平常的聊天一般。
江彩雲的心一突,她低下頭想說謊話:不過當日看到的人不是一個,瞞得一時也不瞞不一世;而且還很有可能很快就被揭穿,到時怕就會引來沈妙歌的厭惡了。
她想好之後輕輕福了下去:“小女雖然是江湖兒女,但是女誡也是自幼所讀;自從救爺之後,肌膚、肌膚相……之處頗多,小女也只能把終身託付給爺了;如果爺嫌棄的話,那小女、小女只有……”
雖然她的話沒有說完,不過意思沈妙歌聽得很明白。
他的眉頭皺了一皺,並沒有為江彩雲的話所打動:救命之恩當然要回報,只是他卻不能納了江彩雲——而且救命恩人也不能納為妾,這會讓人詬病的;但是,他更加不可能娶她為妻。
沈妙歌掃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江彩雲,心下卻在想:這女是早有謀算,還是不得已而為之?他想到江彩雲的救命之恩,不欲把她想得壞。
他先輕聲讓江彩雲起身,然後才道:“江姑娘,如此卻是不妥的;我已經有妻,如果要納你為妾豈不是辱沒了你?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當然不能讓你為侍妾的;”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看向江彩雲:“你救我之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當時的肌膚之……,我也是處在暈迷中,所謂不知者不怪也;為了江姑娘的終身著想,我想不如讓母親收你做義女,然後為你尋一門合意的親事如何?”
江彩雲的臉色已經變了:她沒有想到自己說出那番話來,沈妙歌居然能拒絕的如此明白!她一時間臉色有些發白的、呆呆的看著沈妙歌,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沈妙歌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是的,按禮教來說他是應該納了、甚至是娶了她——但是這絕不可能,不說沈家的長輩們會不會同意,他是絕做不到的。
就算是勉強讓江彩雲進門,他也不會去她房中一次:而且他也至此之後會非常厭惡這個女;他可沒有忘記,如果不是她,他的袖兒現在也不會雙目失明!
如果真要那樣,論起救命之恩來,好像有些對不起她一樣:讓她一個人守一輩的空房,對一個女來說是不幸的事情啊。
他不想忘恩負義,所以才提出了兩全之策:事關自己的清白,江彩雲應該不會亂說話;而沈妙歌自己當然不會提及,他會盡快的把所有相關的事情都忘掉!
看到江彩雲的臉色,沈妙歌臉色微紅的道:“一定會尋一門好的親事給你。”如果江彩雲真的答應此事,算起來就是他對她有所虧欠,沈家也對她有所虧欠。
不管是沈妙歌還是沈家一定會好好補償她。
想到她的大仇,沈妙歌又加了一句:“我會求父親寫一封信給當地的官府,讓他們再加大些力。”這已經是沈府的限了,因為沈家一向不干涉、不摻和地方上的事情。
江彩雲終於哭著跪倒在地上:“如果爺真得不想收下彩雲,那也是彩雲高攀不上;那彩雲……”
她說著取出了一柄小刀來:“爺既然不能……,那彩雲失了清白無顏活在世上,唯有一死了;只盼著爺身能快些康健起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沈妙歌已經在大聲喊人了:他可沒有力量能阻止江彩雲自盡。
外面的沈二爺聽到沈妙歌的呼聲衝了進來,當下看到江彩雲手中的刀,一腳就對著刀踢了過去。
那刀只劃破了江彩雲脖上的皮兒。
沈妙歌的眉頭又皺起來,他十分的生氣:他不是傻,怎麼會看不出來江彩雲所謂的自盡只是在做戲,想逼他就範而已。真想自殺還用得著那麼多廢話嗎?
而他最討厭的便是對他用心計的女:如果沈彩雲不是對沈妙歌有救命之恩,他現在就會命人把江彩雲扔出軍營去——想死?遠點去死,莫要汙了我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