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位半大姑娘在看到她後,故意在兩個媳婦子請安時才站了起來,好似前面不知道她是誰一樣;而且她對著紅袖也只是屈了屈膝,話是一個字也沒有說:這位的心氣更高啊。
“叔父和嬸孃可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兩位嫂嫂儘管說就是。”紅袖笑得很和善。
兩個媳婦子欠身,小丫頭奉上了兩隻小巧精緻的盒子:“這是我們夫人孃家送來的新鮮花樣兒的金、銀簪子,特意送過來給姑娘們賞玩。”
紅袖聞言知道不只是自己一人有,便起身謝過了,讓韻香收起放好:長輩賜,不敢辭啊。。
“嬸孃什麼事兒都要想著我,實在是讓我這做晚輩兒的心裡不安;兩位嫂嫂也不用客氣,坐吧。”紅袖口裡只管客氣著;媳婦子們不提那半大姑娘,她也不會主動問起。
沈妙歌,紅袖知道他是故意遲出來:就是為了讓她先出來;不然他早就應該在花廳上了。
兩個媳婦子閒話了半晌也不見沈妙歌出來,便忍不住問道:“姑娘,剛剛我們去了五爺的院子裡,說是五爺中午在姑娘這裡休息;不知道五爺現在……”
紅袖一笑:“你們五爺已經有人去請了,只是他身子骨一向弱,睡得沉的話丫頭們也是不敢硬喚他的;不知道嫂子們有什麼事兒,如果不是大事兒嫂婦們又急著回去,告訴我再轉告給五爺也成。”
兩個媳婦子互相看了看,她們還真是不能一直等下去:雖然回去沒有什麼事兒,但是一個差事做了這麼久,六夫人會不惱她們才怪;想來想去,其中一個媳婦子還是一福:“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原就是要回五爺和姑娘你們兩位主子的;既然五爺在睡,那麼奴婢們回給姑娘一個人也是一樣。”
紅袖只是一笑,點了點頭:事情她當然是極清楚的。
媳婦子伸手一讓那不奴不主的半大姑娘:“這位是我們府裡的吉雁姑娘,依著我們老爺夫人的意思,送過來伺候五爺和姑娘的。”
吉雁這才福了下去:“吉雁給姑娘請安。”
紅袖看向她:“我這裡正缺人手,吉雁姑娘來得正好;嫂子們回去代我多多謝過叔父和嬸孃。”
媳婦子一聽這話便怕紅袖誤會了自家老爺和夫人意思,急忙補充上一句:“原來吉雁姑娘是早說好要送到五爺身邊伺候的人,只是不巧……”她說到這裡一頓,沒有往下說就真是觸了袖兒姑娘的黴頭——不巧沒有趕上日子開臉?好似她在取笑袖兒姑娘一樣。
她掃了一眼紅袖,果然看到她輕微的皺起了眉頭,便嚥下了半句話,直接說了下去:“前兩日聽到老祖宗把姑娘的院子改成了小跨院兒,所以我們老爺和夫人便著奴婢們把吉雁姑娘送過來了。”
“去那個小院子?”紅袖有些遲疑:“吉雁姑娘是叔父和嬸孃賞下來的,如此是不是有些委屈了她?”她好些有十二分的不願意。
看到紅袖的神色,媳婦子還沒有說話,那吉雁已經欠身道:“能為姑娘分些辛勞,讓五爺舒心便是婢子的榮幸了。”她豈是那麼好打發回去的?
做婢子一輩子的勞碌命,做個姨娘可真是一步登天,何況她還是長輩所賜,日後就算是主母也要容讓她三分。
紅袖笑了:“吉雁姑娘真會說話,不愧是嬸孃調教出來的人兒;那好,就讓吉雁姑娘去小院子;嫂嫂們放心,我自會不會薄待了吉雁姑娘的。”
媳婦子沒有想到這位將軍府的姑娘如此好說話,居然這麼容易就收下了吉雁,還笑眯眯的說不會虧待了她;不過,她想想自認為明白了:一個小小的將軍府,哪裡敢得罪侯爺府的六太爺?
兩個媳婦子都放下了心:“這小丫頭一直跟在吉雁姑娘身邊,我們夫人便把她也送了過來一併伺機五爺和姑娘,也能讓姑娘少操分心思。”
紅袖掃了一眼小丫頭:居然還給吉雁配了一個小丫頭!她卻一徑笑著點頭道謝:“我這裡就是少人手啊,真要謝謝嬸孃的疼愛了。”
“倒底是什麼事兒?”沈妙歌終於出現在廳上:“聽說六叔使了人來,有什麼事兒嗎?”
紅袖起身:“六叔父送了兩個伺候我們的人過來。”她看向媳婦子們:“五爺來了,你們把事情向五爺說一遍吧。”
媳婦子上前給沈妙歌請了安,然後笑道:“姑娘一句話便已經把事情說清楚了,那還用奴婢們繞舌;我們老爺和夫人看小跨院已經收拾好了,便讓奴婢們把吉雁姑娘二人送來,也好伺候姑娘和五爺。”雖然她們嘴上言道不說了,但倒底還是把事情說了出來。
妾侍就是伺候人的:納妾一般都說成是多個人伺候老爺夫人,所以紅袖和媳婦子們說得話並沒有什麼不妥。
沈妙歌點了點頭:“又不是什麼大事兒,我睡得正沉卻被吵了起來;既然是六叔送來的人,袖兒妹妹你就收下;反正你正缺人,這也是六叔六嬸兒對你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