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居的事情不需紅袖和沈妙歌操心什麼,要搬過去的東西也只是紅袖的嫁妝;嫁妝都還是整箱的,倒也不需要收拾,只要抬過去便了;而其它的東西收拾收拾,也不過是幾個包袱。
雖然新居內的擺設床帳等等都已經收拾妥當了,因為有沈家老祖宗的話,所以屋子收拾的十分的好,只那窗上糊得便是最好的朝霞彩:一種紅色的窗紗,因為像早起天邊最豔的霞光而得名;但是紅袖等人還是要再收拾一些,把帶過來的東西歸籠一下,安放到合適的地方。
紅袖和趙氏主僕幾人忙了半日也不過是粗粗的安頓了一下,然後越氏便和韻香去廚下做些飯菜,說是要慶祝一下遷居;而茶香去給紅袖幾個人沏茶了。
她本想隨茶香去看看,她現在對茶香的茶藝非常有興趣,只是她沒有去成,因為沈妙歌來了。
紅袖雖然多少有些奇怪,只是過門是客,她現在可是主人家,怎麼也要客氣一番,便把沈妙歌迎到廳上坐下:“你那邊收拾妥當了?”
“還沒有,不過也沒有什麼好操心的,大件的東西都已經安置好了,現在也不過是安置我們隨身的一些東西,自有貼身的人去忙。”沈妙歌打量了一下屋裡:“你已經收拾妥當了?我看你們都已經升火了,今兒中午我便在你這裡用飯,你可要好好的招待我才成。”
紅袖呆了一呆,不過也沒有說什麼:“好的,我讓奶孃多加兩個菜;不過,我這裡也沒有收拾妥當,只是奶孃她們說要親自做幾個菜,也算做是‘溫鍋’了。”
沈妙歌一笑:“如此說來倒是我怠慢,應該帶些禮物過來的。”兩個人一笑,便開始閒聊起來。
紅袖現在心底多少有些希望了:不知道是不是沖喜的緣故,現在沈妙歌的身體可是比成親那日稍好了一點,不至於動一動便氣喘、站立不穩。
同時,她也有些起疑:沖喜如果能治病,在現代醫生治不了的病不都可以衝一衝就能有好轉,哪還來絕症一說;沖喜絕對不可能治得好病,沈妙歌的身子見好應該有些其它的原因才對。
是什麼緣故呢?紅袖心下尋思著。
茶香奉上了茶來,沈妙歌吃了一口:“咦?”他細看了一眼茶盞裡面的茶葉:“這是我們府上平日裡所用的雀舌,我有時也吃此茶的,怎麼沒有如此香?”
紅袖前兩日所吃之茶都是沈府中的丫頭泡好送上來的,所以她輕輕一嘗,眼睛也是一亮:茶香,果然是深通茶道之人,這茶果然和平日裡所吃的不同。
“有特別香嗎?我嘗著還可。”紅袖卻沒有往下說,只是隨意答了一聲便轉開了話:“西跨院裡住著的姑娘們雖然已經見過幾面,只是我一向愚生,所以能記住的不多,明後日收拾妥當了,我設宴請姐妹們過來坐坐,還要勞煩你在一旁提點一二。”
沈妙歌點了點頭,一笑:“當然可以。只是我幫了你的忙,你是不是要酬謝於我?”
紅袖偏頭看過去,看得沈妙歌臉上微紅才道:“當然是要謝的,只是要如何酬謝你才好呢?”沈妙歌既然提了出來,便是已經想好了所求的。
“也不用太過麻煩,日後我的一日三餐要來你這裡用,便算作是酬謝可好?”沈妙歌雖然被紅袖看得有些窘意,知道自己如此做有些不好,但是事非得已,他還是把來此的目的說了出來。
用飯?紅袖看了一眼沈妙歌,沒有立時答他:趙氏等人的手藝只能說是尚可,比沈家的廚娘們並不強,認真說還要弱一些——沈妙歌不可能是為了貪口舌之慾而來,那他如此做是為了什麼?
紅袖並不認為沈妙歌是要和她日日相對,所以才會有此要求:沈妙歌年紀還小,哪裡會懂什麼男女之情?只不過二人的關係自認識的那一刻起,便是名份已定,所以他會有些什麼想法羞澀一下倒是正常;但是他們不過才相處幾天,論情那是一定沒有的。
沈妙歌看紅袖沉默,眉頭微微的皺起:“我只是不想食用大廚房的例飯,但是我一個男人,按規矩在院子裡是不能設廚房的,所以只有到你這裡來了;算是我相求於你,日後你有什麼事兒也可以來求我。”最後一句話,還是透出了幾分孩氣。
紅袖一笑:“一點小事罷了,有什麼可求來求去的?你願意便過來一起用飯好了,也不過是多一雙筷子罷了。”她聽到沈妙歌的話的心中一動,便立時一口應了下來;如果她所料不差,沈妙歌應該還有話說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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